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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先生……”
陈浩认出来人。
来人正是崇圣院大儒卓不群。
白云飞立即起身作揖，流露敬意道：“卓先生！”
年近百岁的卓不群曾是永兴帝的老师，朝中权贵面对这位大儒，都得恪守礼数。
“白小子，好久不见。”
卓不群笑着打量白云飞。
被白阀很多小辈儿称为四爷爷的白云飞，年龄并不小，可在卓不群眼里，亦是小辈儿。
白云飞道：“上一次见先生，应该是十年前，晚辈陪着王兄去崇圣院那次。”
“是那次，光阴似箭，十年前的事……就如发生在昨天。”卓不群感慨。
白云飞再次作揖，道：“先生所言，亦是晚辈所想。”
卓不群摆手道：“别这么见外，你小子倒是驻颜有术，仍是三四十年前的样子。”
白云飞想要谦虚几句，卓不群转脸又对陈浩道：“知道已经有几位战神盯着你吗？”
“多少？”
陈浩随口问。
“不下十位。”卓不群看着陈浩，表情变得严肃。
“十位……”
陈浩并不意外或吃惊。
边境两侧，大夏、狼族血族的战神级强者就不下十位。
“老夫说的是大夏的战神，不是战神级强者。”卓不群绷着脸补充一句。
陈浩皱眉。
云岭之战前，算上不出世或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大夏总共不到二十位战神。
云岭之战后，大夏战神数量更少。
如今至少十位战神盯着他，意味着大夏超过一半的可怕存在，对他有企图。
“您确定？”
“虽然老夫不能像武者那样以神识感知，但老夫领悟圣贤书，可天人感应，方圆千里，天地间的一切瞒不过老夫。”
卓不群颇为自信回应陈浩。
陈浩见识过卓不群天人感应，也就是文人士子所谓的“浩然正气”，信老头儿所言。
“莫非您老也是冲晚辈来的？”
“老夫代表崇圣院、代表恩师，只问你一句，你是否参悟了无字天书？”
卓不群凝视陈浩，眼神锐利，好似要看穿陈浩。
“那神奇符文，是晚辈在大荒深处一座倒塌的遗迹中发现，之前与血族狼族联军对战时，心有所悟，便以与元神将其显化。”
陈浩依旧隐瞒实情。
崇圣院未必能为他保守秘密。
此时此刻，他只信自己。
“晚辈还记得遗迹在哪，谁想去看，晚辈可以带他去。”陈浩坦然直面卓不群。
“好，老夫信你，如果你参悟无字天书，崇圣院会不计代价护着你，如果你没参悟，崇圣院也不会看着你枉死。”
卓不群言外之意，崇圣院力挺陈浩。
说到做到。
崇圣院大儒的行事风格。
陈浩也确定卓不群此言发自肺腑，心里感动，道：“卓先生和老院长这恩情，晚辈铭记于心。”
白云飞对陈浩道：“那符文，你能不能写出来？”
卓不群亦有所期待看着陈浩。
“没问题，之前我以元神显化符文，天门关内外无数人目睹。”陈浩猜测唯有通过无字天书才能领悟符文的玄奥。
他来到书桌前，拿起纸笔，画出符文。
卓不群、白云飞盯着符文。
白云飞的元神也好，卓不群的天人感应也罢，对于纸上这古怪符文，毫无反应。
许久，两人无奈皱眉。
陈浩由此断定，无字天书绝对是传承符文奥义的媒介，元神显化的符文或写出来的符文，无法参悟。
“他人的机缘，与我等无缘。”
卓不群释然。
“卓先生，前些天圣上去崇圣院看了真正的无字天书，有何反应？”白云飞想起这事，忍不住问卓不群。
“圣上，一无所获。”
卓不群微微一笑，貌似对这结果很满意。
“哦……”
白云飞若有所思。
陈浩心尖微颤。
永昌帝是战神，元神趋于圆满，竟难窥天书奥秘。
难不成真如卓老头儿所言，属于他的机缘，与别人无缘？
“老夫要出去，代表崇圣院说几句。”卓不群说着话往外走。
陈浩、白云飞只好跟上卓不群。
三人来到大堂前的平台。
节度使大堂，又称白虎节堂，是军事重地，擅闯者死，所以大堂前戒备森严。
数十甲士看到陈浩，同时行礼。
陈浩随着卓不群来到大平台边缘，下方是依山而建的堡垒和堵死大裂谷的天门关。
“老夫卓不群，代表崇圣院，为白少成白小子正名，白小子未参悟无字天书，所显化符文源头在大荒，谁有兴趣一探究竟，可与白小子相约去大荒！”
卓不群双手负于背后，正气凛然，令陈浩白云飞心生敬意。
虽然是卓不群在说话，但声音来自苍穹、来自大地、来自周围连绵山峦。
声音回荡，久久不绝。
天人感应。
卓不群这么做，无疑在警告心怀不轨者。
“浩然正气……”白云飞动容呢喃。
“谢先生！”
陈浩作揖，近乎深鞠一躬，极为真诚表达谢意。
有崇圣院为他背书，起码大夏战神不会对他下手。
况且战神级强者只对如何渡过大劫长生久视感兴趣，对大荒的机缘不太在意。
“白小子，老夫可否在这天门关住上几日？”卓不群转脸当众问陈浩。
“当然可以！”
陈浩晓得卓老头儿要住几日，无疑体现崇圣院庇护他的决心。
白云飞瞅一眼卓不群，再瞅陈浩，心想：这小子运气真好，白阀日后想不衰败，多半得靠这小子。
“看来是我多虑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圣京，当你再入圣京，白阀必定把该给你的荣耀，都给你。”
白云飞轻拍陈浩肩头，意味深长。
老奸巨猾！
陈浩腹诽。
白云飞这是非把白阀和他绑一起，偏偏他不好反驳，没好气道：“但愿如此。”
“卓先生，晚辈先走一步。”
白云飞向卓不群拱手告辞。
卓不群点头。
白云飞御空而去。
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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