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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大院中，一群孩子举起了酒杯，齐声喊道：“预祝师兄师姐初战告捷！”
何小充、陈文琪和陆元亮都是装出一脸的深沉，同样举起了酒杯：“干！”
然后，方显看着这些小屁孩把酒杯里的奶茶一饮而尽。
虽然不允许喝酒，但以奶茶代替，也要仪式感满满！
“中二期的孩子……就不该带他们看这么多的戏剧……”方显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师父，我们好了，走吧！”方显最强的三名弟子已经是摩拳擦掌。
身为人师，方显觉得还是尽可能保持威严，因此并未答话，只是微微颔首，看向了一旁的苟诗诗。
后者会意，率先御器飞行，在前带路。
方显和三名弟子施展轻功，紧紧跟随在后。
片刻后，一行五人到达目的地。
方才落地站稳，方显就听见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啸。
三名弟子跃跃欲试：“该我们上场了！”
就在这时，一条三米多长的巨大蜈蚣撞破墙壁，带着碎裂的砖块横飞，落在街道上，滚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苟诗诗疑惑道：“难道有其他修士捷足先登？不对，没有真元的波动……”
此时，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从墙壁破口走了出来，正是花月夜。
他看了眼五人，并没有太在意，目光马上转到了那巨大蜈蚣身上。
紧接着，他的身影仿佛消失了一般，在眨眼间就闪现到了蜈蚣的身边。
“碎甲八手。”
花月夜赤手空拳击打在蜈蚣身上，后者体表的坚硬甲壳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打得支离破碎。
腥臭的虫血流了一地，蜈蚣虽然还有轻微的肢体抽动，但实际上，已经被活活打死。
三名弟子瞠目结舌，第一次实战的对手，就这么没了？
“武功？”方显不认识花月夜，但能看出来，对方使用的并不是修真者的法术，而是凡人的武功。
他走到花月夜面前，问道：“为什么……”
“谁说武功不能杀死妖魔？”花月夜在方显还没说完时，便反问了一句。
方显摇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为什么你出招的时候，还要用嘴说出招式名？”
“……”
方显从来不认为以武入道是自己的特权，至少，自己教的弟子不也超越了常识中凡人武者的极限？
这世界这么大，有人跟自己一样，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可有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花月夜前辈，你怎么……凡人的武功怎么可能做到这点？”郭澜走了过来。
他也和苟诗诗一样，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赶过来后，恰好目睹花月夜施展碎甲八手的过程。
这几乎要颠覆他对武功的认知。
“不对，不对！”郭澜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往眼睛上一抹。
短暂炫目后，他看到了花月夜身上弥漫的黑气。
“凡心魔！”郭澜准确作出了判断：“难怪了……前辈，不，花月夜，既然你被凡心魔迷惑，那我就得罪了！”
在凡人武林界，面对许多高手和长者，郭澜都会以晚辈自称。但现在牵扯了凡心魔，他自然要以修士身份来面对。
花月夜并没有慌张，反倒是激起了战意：“元婴期么？有意思，方才拿个小妖练手，还得拼命约束自己的力量，甚是无趣。”
话音刚落，花月夜身上的气息暴涨。
郭澜听见了急促的音乐。
这是危险的信号，但凡遇到打不过的对手，郭澜都能听见这个音乐。
他看了眼方显，非常果断地说道：“我打不过，要不你来。”
方显指了指自己：“我？”
“这里就你化神期，只能你来了。”郭澜道。
他也想趁机弄清楚，方显的实力到底到了哪一个层次，是不是真的“无敌”。
花月夜目光转向了方显，淡然道：“化神期么？值得一战。我要让你们修士知道，武功，也可以战胜修真。”
方显闻言，道：“你说得对，武功可以战胜修真。”
花月夜和郭澜都是一愣。
苟诗诗等人都明白方显的意思，但在这两人听来，又是另一个意思。
“你这是自认打不过我么？”花月夜眯起了眼睛：“堂堂修士，连与我一战的胆量都没有，可笑！”
郭澜也有点急了：“他现在的实力，撑死了也就化神期中期，你都化神期第一人了，怎么会打不过他？”
“我什么时候说，”方显不紧不慢地朝花月夜走去：“我打不过他了？”
“？？？”
方显停在了花月夜身前五米，道：“花月夜，花前辈……我听说过你的事。被尊为武林第一人后，凡人武林无敌手，你觉得不与修士一战，便没有了追求。所以，你找到了一个筑基修士。”
前辈？
郭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谓。
“呵呵……不错，当时我输了，输得很惨，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丢下了悬崖。”花月夜对此并没有回避：“大难不死，等我治好了伤，离开了崖底，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就连我的妻子，也郁郁而终。”
方显继续道：“前辈，依赖凡心魔并不是正道。”
花月夜也终于发现了方显对自己的称谓不对：“别告诉我，你是武者。”
方显运转内力，外放于体表，以行动回答了花月夜。
“假的吧？”郭澜惊呼。
他也想骗自己，方显只是和他一样，兼修了武学，但那浩瀚的内力告诉他，方显的武功，不知超越他认知的多少倍。
“滚出来！”方显一声大喝，像是被抽了帧似的直接跨越五米距离，一指点在了花月夜身上。
附身在花月夜的凡心魔顿时被强制分离。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凡心魔就已经被接踵而至的剑气蒸发。
方显收起了发出剑气的手指，道：“没必要走那旁门左道，凡心魔蛊惑人心，早晚会将你拖进深渊。”
花月夜还震惊于方显的武功，像是一尊雕像般，静止在原地许久。
更加震惊的是郭澜，因为刚才方显出手时的气势，超越了他所见过的大乘期修士。
难道，这人真的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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