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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妖往方显的方向甩了甩头：“看到这位了吗？有他罩着，我肯定有以后。”
巨虎妖一双浑圆的虎目盯着方显，喉头发出低沉的声音，虎威外放：“你是要插手我族事务？”
方显从《修士论》中了解到，曾经强盛的种族之间，强者是不得干预其他种族内部事务的。那时候，人族还只是在其他种族的夹缝中勉强生存。
在那个时代，人族少有的一些强者，也不敢随意对大族弱者动手，更何况是干涉大族内部事务？
但后来，人道中兴，人族一举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种族之间互不干涉的规则，仍被各族默认。
除了人族。
虎妖担心方显动摇，赶紧说道：“明明是你们先坏的规矩！同辈约战，我赢了你侄子，理所应当带走他的伥鬼。现在他输不起，把你这老东西搬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杀我，合理吗？”
巨虎妖道：“幼稚！规矩，是强者定的。”
“你……”
铮！
“他说得不错，规矩是强者定的。”方显抽出了长剑，道：“当初妖族强盛，你们欺压人族的时候，对‘互不干涉’规则只字不提，如今人道中兴，倒搬出这一套来了？今天，我保定他了。”
巨虎妖发出一声咆哮，但最终并没有动手。
他看不透方显到底是什么实力，这种情况下，他可不会轻易冒险。
要杀虎妖，以后机会多得是。
“我们走！”巨虎妖对小虎妖说道。
小虎妖急了：“可是……”
巨虎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小虎妖，后者立即闭上了嘴。
“等等。”方显道：“你们可曾杀过人？”
虽然小虎妖曾经拥有过伥鬼，但方显并不排除他是通过同族相斗夺取的。
巨虎妖道：“当然，妖族杀人，有何稀奇？”
方显将剑尖指向了小虎妖：“你也杀过，对吗？”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那些伥鬼哪来的？没了它们，以后要吃人可麻烦了。”小虎妖丝毫没有察觉到方显的脸色不对，自顾自地宣泄着愤怒。
现在的人族太过强盛，虎妖一族想要吃人，也只敢在荒郊野外，再养一些伥鬼“钓鱼”。
只要不大张旗鼓地攻击人族聚居地，正道修士也不会特意为几个凡人前去杀妖。
甚至偶尔出现妖族大规模杀死凡人的事件，也几乎是大周皇帝主导下，才有大家族、门派前去杀妖。
毕竟，凡人而已，许多修士都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不能走。为杀过的人偿命吧！”方显道。
巨虎妖不愿轻易冒险和一个实力不明的“人族修士”战斗，但不代表着他胆小怕事。
他冷冷地问：“什么时候，人族的修士这么在意几个凡人的性命了？你想清楚了，动起手来，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别人在不在意，与我无关。”方显一个闪身，出现在巨虎妖和小虎妖的身边：“但我在意。”
巨虎妖惊得睁大了双眼，此刻，他终于肯定，眼前的人族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即便是虎妖一族，也会有胆寒的时候。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虎妖一族四王之一的彪！杀了我，虎妖一族不会放过你的！”
方显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
寒光一闪，血液洒了一地。
巨虎妖和小虎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一剑斩杀。
虎妖冷汗涔涔，他很清楚巨虎妖的实力。就算是化神期的人族修士，巨虎妖也杀过不少。
眼前的这个人族，到底有多强？
与此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没有杀过人，否则早就凉了。
看着两具同族的尸体，虎妖未免升起一丝悲哀。
“仙师，我可以安葬他们吗？”
“可以。”
虎妖调动妖力，在地面轰出两个大坑，将两具尸体埋好，削石为碑。
“同族一场，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方显走到虎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虎妖看着墓碑，低声道：“仙师不必在意，我知道他们是罪有应得，而且，我也记着他们要杀我的仇。”
“不是。”方显摇了摇头：“你总算用对了一个成语，可喜可贺。”
“仙师你破坏气氛的能力，和你的实力一样强……”
方显和虎妖就在墓前分别。
巨虎妖在族中地位超然，现在因虎妖而死，族中很可能派虎来寻虎妖。
一旦被抓回去，受折磨甚至丢掉性命都是可能的。
所以，虎妖只能选择远遁他乡。
临行前，虎妖告诉方显，他的名字叫做“贲”。
方显点点头，道：“千万别死了。”
虎妖“贲”有些感动，没想到在族里饱受排挤，却受到了人族强者的关心。
可方显的下一句，让他直接傻在了原地：“不然，就是贲（谐音“笨”）死了。”
“那我岂不是也不能回家？”贲举一反三：“不然就是笨到家了。”
方显赞许地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他现在确实是有家回不得。
方显回到了烟雨小苑中，只见梁半仙还在做着新的尝试，而温纪也一如既往地痛苦万分。
至于柯南，应该已经回了家。
等梁半仙折磨完温纪，后者疲惫不堪地睡下后，方显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梁半仙。
“虎妖一族，有三皇四王，实力在炼虚、化神之间。”梁半仙笑道：“如果他们查出来，是你杀的彪，还过来报复，那跟送死没区别。”
方显右手食指轻敲桌面，道：“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答案。”
“什么问题？”梁半仙问道。
方显看着梁半仙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你才二十多岁，就知晓修真界乃至妖族如此多的信息？就连修真家族出来的徐星齐、苟诗诗，比起你都远远不如。”
梁半仙淡然地和方显对视着，回答道：“我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所以才看得更远。许多信息，我都是从书上，还有一些修士口中得知。你知道，我骗术了得，要从一些修士口中套话不难。多年来收集着，汇编成书，我也就知道许多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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