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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天之内失去两个台柱，香川戏班也不得不赔了一大笔钱，后续演出直接取消了。
可以预料，香川戏班很快就会彻底没落，被其他戏班挤出八大戏班的行列。
第二天，也就是年初二，方显去城西大院探望了孩子们后，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要散散心。
才走了两刻钟，方显就听见有人在争论香川戏班的事。
声音最为尖锐的，是一个女孩：“我早就说过，黄宏山那又老又丑的过气武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看吧，我们吕公子真就是他杀的。那老丑怪，就是嫉妒吕公子年轻帅气，实力还比他强！”
有人为黄宏山说话：“黄宏山是凶手不假，但论戏剧功底，吕凤杰拍马都追不上他吧？”
“好笑，如果吕公子比不过那老丑怪，戏班怎么会让他成为台柱？人家戏班班主不比你更专业？”
“就是，你还帮凶手说话，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黄宏山杀人，想替他说话的人都有些底气不足。而且，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不可能在现实里再比较。
死无对证，怎么说都可以。
一旦这种言论成为大势，或许若干年后，故事就会变成黄宏山嫉妒吕凤杰才能而杀人。
吕凤杰甚至会被吹捧成一代宗师级武生。
眼看着吕凤杰的粉丝占据了绝对上风，香川戏班的班主现身了。
弱势方顿时看到了希望，期盼着班主说句公道话。
然而，班主怒道：“黄宏山害我！吕凤杰这么一颗新星，就因为他陨落，这是戏剧界的灾难！你们要我评价？还用说？吕凤杰的水平，甩黄宏山几条街，不然我是傻子，让吕凤杰取而代之？”
一时间，吕凤杰的粉丝们更加咄咄逼人，将大部分对手骂走。
仅剩的几人，也只是苦苦支撑，没有还嘴之力。
黄宏山是凶手不假，但一事归一事，他对戏剧的热爱，他的戏剧实力，不应该被这么抹黑。同样，吕凤杰也不应该因为是死者，而被捧上天。
方显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他有心想说几句，可谁会听他的？
“真言符。”苟诗诗走到了方显的身旁，低声说出了三个字。
与此同时，一道淡不可察的微光自她指尖射出，没入了班主的后背。
班主突然就大声道：“就是这样！把黄宏山往死里贬，替我出口恶气！吕凤杰的水平？他有个屁的水平，随便找个戏剧爱好者都比他有唱功，戏班里花旦的武打功底都比他好。我不过是看中他那张脸，可以吸引你们这些只知道看脸的无脑花痴。你们这种人的钱，最好赚了！”
全场都安静了。
短暂的死寂后，现场爆发了更为激烈的争吵，甚至开始动起手来。
柯良川带着捕快及时到场，将所有人分开，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方显发现，有几个书生坐在最角落，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争论，但他们一直默默地用笔墨记录着全过程。
“事实不应被歪曲。”苟诗诗留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方少侠！等一下！”
方显正准备离开时，听见背后柯良川的声音，便停下脚步，问：“柯捕头，有什么事吗？”
柯良川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女儿刚去烟雨小苑找你没找着，正好让我遇到你，就告知你一声。”
“柯楠找我？什么事？”方显又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柯良川嘿嘿一笑，“不是，小女生的心思，我上哪知道去啊？要不，你到我家去找她？”
你不是她父亲吗？怎么不知道？方显心里吐槽了一句。
闲来无事，方显还是决定到柯良川家走一趟。
来到柯良川家，还未敲门，柯楠就已经把门打开。
对此，方显已经习惯了，柯楠的耳朵从某种角度来说，比眼睛都好用。
“你找我？”方显问。
柯楠摸索着从门边找到了两支鱼竿，道：“是啊，我想找你一起去钓鱼。”
鱼竿一看就是全新的，即使是方显这种从未钓过鱼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两鱼竿价格不低。
嗯，也不对。
方显读书的时候，还是钓过鱼的……
在课堂上。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方显有些不知所措：“啊？这……为什么突然找我钓鱼？”
“突然想钓鱼咯！我也不认识几个朋友。”柯楠握着鱼竿的手垂下，假装不在乎：“去还是不去，随你咯。”
去，当然去了！
钓鱼啊，方显可没有试过，当然要去尝试下！
“好，走吧。”
柯楠道：“你这样，以后很难找妻子的。女孩子主动约你，要是想去，应该第一时间表现出感兴趣，马上答应下来，甚至化被动为主动。”
“啊？那不是很假？”方显不理解，小声问道。
柯楠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真是耿直。算了，不戏弄你了。”
两人来到城西的南江边，找了一段人迹稀少的位置。
“小时候，父亲时常带我来这里钓鱼。这个位置很少人来，但经常能钓上大鱼。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来了。”
因为是第一次钓鱼，方显一窍不通，所以柯楠先花了些时间，教给方显最基本的钓鱼常识。
鱼竿、鱼钩和鱼饵什么的，柯楠一早就已经调整好、备好，所以，柯楠直接从选择钓鱼位置、抛钩技巧说起。
听完一遍，方显有了大概的了解后，柯楠道：“说多无用，直接上手实践吧！”
方显“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句：“你现在这样，会不会不方便钓鱼？”
柯楠将鱼竿一甩：“当然，钓鱼用的是心，不是眼睛。”
嗯？
怎么拉不动？
方显龇牙咧嘴地道：“停停停！别扯了，鱼钩挂我身上了。”
将鱼钩解了下来后，柯楠尴尬地说道：“失误失误，再来。”
鱼竿一扬，鱼钩划出个完美的弧度，落入了水中。
方显有样学样，也抛钩下水。
柯楠嘱咐道：“不要着急，我钓了几次鱼，才慢慢找到门道。钓鱼一定要有耐心，心要静，才能……”
“上钩了！”方显将钩一拽，一尾三十多厘米长的鱼跃出水面，带起晶莹的水花。
“……”
新手福利、新手福利！一定是这样的。
柯楠吸了口气，开始专注自己的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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