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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着天幕上挂着的冷月，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在寂静的黑夜里更让他。一想到沈丽娘那绝望呆滞的眼神，他的想要懊悔自责的想要撞墙。
起身捧起一把雪搓在脸上，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回头看向胡同深处，他想要回去向那个姑娘道歉，又怕再次直面那双眸子。
所以他只能离开那个地方，像个懦夫一样，为自己犯的错误困扰而懊悔。
……
杜语若捧着翡翠娃娃收敛起息，温热平和的暖意贯彻全身，只剩手脚还有些冰凉。虽然寒毒还是残留不少，但是较之以前却是大有进步。
“可惜二哥看不到了。”重回故地，又让她想起了杜仲，神色不禁落寞了几分。
一路上好有几次犯病时，她都将楚烈当成了杜仲，甚至在梦里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好像都重合在了一起，这一度让她陷入极度的痛苦中。
她只能对自己说，这是因为楚烈在雪山上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产生了错觉，才使得她把对杜仲的情感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一路上杜语若同自己说了很多次，一个女人不该对两个男人产生感情。但是越这么想，就越感到杜仲和楚烈的背影越加相似，后来甚至杜仲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脑海里就只剩下楚烈的那张永远都笑嘻嘻的脸孔。
“杜语若，你冷静一点。”她对自己说道：“你对得起二哥么！”。
可是怎么自我制止，这几天每当睁开眼，就会看到怀里的翡翠娃娃，然后便会立刻想到楚烈。
“咕噜噜”，肚子的叫喊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轻轻捶打了几下脑袋，杜语若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
出去看了一圈，发现楚烈不见踪迹，便去了代谦牧的房间。
“代兄，你看到楚大哥去哪里了么？”杜语若心里焦急，唯恐楚烈抛下自己。
“奥，他说出去见个老朋友。”代谦牧正在房间里大快朵颐。
“老朋友？”杜语若冰雪聪明，立即便想到了沈丽娘，抱怨道：“他去看望沈姐姐怎么不叫我？”
“当时你在休息，就没有打扰你。”代谦牧豪饮一杯，说道：“你也来啊，还有不少呢。”
“你自己吃吧。”杜语若一看满桌狼藉，顿时失去了食欲。
又见代谦牧如此能吃，便说道：“你的饭量怎么这么大呀？都快顶四、五个人的量了。”
代谦牧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自小跟随正一道门学武修文，管的甚是严格，连吃饭都有限制，十七岁之前从未吃过荤腥，直至学成出山，没了清规戒条的困扰，就成了这幅肚量。”
“你父亲官职兵部尚书，怎么会让你加入道门？”杜语若奇怪道。
“在下的伯父自小就有慧根，天赋异禀，被正一道门当时的掌教收为关门弟子，那时我父亲还未入仕。后来伯父见我也有些灵气，便想将我收入门下。可是父亲舍不得，我就只在正一道门做了一个记名俗家弟子。”
“原来如此，想不到代兄竟然师从是大名鼎鼎的正一道门。”杜语若从未听说过什么正一道门，一抱拳故意笑道。
代谦牧哈哈笑道：“妹子你这马屁可是拍错了，正一道门人已经有四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了，何来大名鼎鼎？”
杜语若一愣神，捋了捋发丝缓解尴尬。
“客官，你的菜。”小二有端着几个热气腾腾的硬菜推门进来。
“放在这里就好了。”代谦牧油乎乎的手一指桌子。
“好……”小二放下菜时忽然一指穿向代谦牧喉间。
“代大哥小心。”杜语若下意识说道。
“滚开！”代谦牧周身气劲扩散，硬生生将来人震退。
“你是何人？”杜语若厉声问道。
“姓代的，想不到几日分别，这么快就勾搭到一个娇媚的小娘子？”那小二忽然扯去人皮面具露出真容，竟然是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苏媚入骨。
代谦牧定睛一看，那女子右手食指尖端上戴了一个小小金环，环上突出一枚三分来长的金针，颜色青黑，想必针上喂以剧毒。
“好毒辣的手段。”代谦牧暗道。
“上次雪山一别，你可叫奴家想的紧啊。”那女子体态娇媚，声音绵柔，教听者说不出的舒服，就算是同为女人的杜语若也为之心颤。
“语若姑娘小心，此人媚功了得！”代谦牧语含内力，声音宛如迅雷急泄，震碎了窗户，将那女子逼退数丈。
“快走！”此人定然不是一人前来，他过多不愿纠缠，和杜语若纵身跃出窗户。
二人刚一落地，周围忽然出现几个黑衣蒙面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哎呦呦，你要到哪里去，怎么舍得扔下我就跑了么？”那女子紧跟着跃了下来，嗤笑道。
“小子，命够大的，雪山都留不住你。”众人里为首的那名男子魁梧非常，足足比其他人高出一个头来。
“大哥，这小子可真是个薄情的人儿，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女子走到魁梧男子身旁，说道：“你可别杀了他，留着他我还要慢慢享用呢。”
“你们到底是谁？”代谦牧在雪山之时就被这批人追杀，想不到竟然还追到了这里。
“他们是白莲教的人。”杜语若看到众人衣袍上都绣着莲花，脱口而出：“男的是搬山神历人凤，女的是竹叶青仇眉。”
“吼呦，见识还不浅么。”魁梧壮汉手持一杆开山斧，一步步逼近。
“白莲教？”代谦牧对他们并不熟悉，越发疑惑，但此时可无暇多想，低声说道：“等一会我挡住他们，你快去找楚烈。”
“还想跑，你们能跑到那里去？”仇眉笑道：“今天你可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话音甫落，仇眉忽然施展轻功向前冲杀，迎面撞了过来。
代谦牧身子轻轻一避，微向旁闪，伸手便抓她肩头。这一招出手极快，抓力更是凶猛，但手掌刚触到她肩头，却似碰到一件异常油腻滑溜之物一般，竟然无处施力。就在此时，历人凤的开山斧携带刚猛绝伦的力道从一旁斜着扫过来。
代谦牧格撞开仇眉，便见开山斧来势汹汹，不及多想立即双手合十，架住了历人凤的招数，顿时劲风四溢。
历人凤忽然感觉手中武器被巨力牵引，脱手而出砸进了地面，震起了土屑和雪粒。
武器虽然已失，历人凤丝毫不惧，两个蒲扇一样大的手掌忽然向代谦牧猛推而去。
“呀！”代谦牧大吼一声，抬手硬接来者。
二人四手交接，碰撞出的气波向四周扩散，摧枯拉朽般地撞到周围的墙壁。
“好机会！”仇眉代谦牧双手被封，一针刺向他。
“糟糕！”代谦牧正与历人凤角力，余光瞥见她。
“看哪呢？”杜语若忽然出手，飞身出去将仇眉半道截了下来。
“小骚货，皮痒了么？”仇眉出招被打断怒急叫道，话语之间将全部力道倾斜在杜语若身上。
杜语若脸色一冷，脚步画圆，脚步一虚一实，招数更是千变万化，将仇眉凌厉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间。
“哼，还挺泼辣。”仇眉没想到她身怀绝技，立即收起了小觑之心，凝神应对。
代谦牧忽然内力急运，身后忽然浮现出一座数丈高的山影，向历人凤直挺挺地压了下来。
历人凤双掌血光乍现，快掌连攻，臂影振动，好似凭空出现了几十条手臂、几十个铁掌同时击出，快似狂风暴雨。
众人只听见“砰”地一声，但见雪尘之中一人倒飞而出，撞在地上推着地皮划出了七、八丈之远。
“噗”的一声，历人凤口中呕红，眼鼻溢血右手扭曲，恐怖的样子少说断成了三节，只剩下皮肉连着。
“你，竟让练成了山势！”历人凤挣扎着从土堆里起身，全身上下破烂不堪，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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