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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传说他悟道之后，手中宝剑变成了道剑，也就是所谓自然之剑。”楚烈一脸憧憬，说道：“若是能一睹道剑风采，真是不枉此生了。”
“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一把剑而已，就要生啊死的，若是我，只要能将我的病治好，便是用一万把劳什子道剑交换，我也乐意。”杜语若笑道：“那他的那把什么自然剑到底是什么？”
楚烈却不在意，感叹道：“顾惊荨的剑号称‘齐物’。”
“齐物？这是的确是道家的说法。”杜语若说道：“道剑叫这个名字也无可厚非。”
楚烈正色道：“齐物即是说是万物在他面前都是相同的，没有高低美丑，善恶贵贱。”
“什么意思？”杜语若只觉得自己这位叔叔不像剑客，更像是一个道家学者，只差著书立说了。
“意思就是在他看来，一根草和皇帝都一样的。”他只觉得高山仰止。
“那又怎样，这种看法在修道之人的学说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奇特？”
楚烈摇头说道：“这意味着剪除一根草，和杀一个皇帝对他来说，都是可以做到的事，没有什么不同，所谓齐物剑下，终生平等，便是这个意思。”
“这么厉害！”杜语若惊呼道。
“此人出身西凉，十五年前武功大成之日，孤身一人潜入西凉大将军府，与公山竭论说，第二天大摇大摆由正门而出。事后公山竭力邀他为西凉朝廷效力，他只说了一句道法自然就悄然离去。”楚烈心怀崇敬，说道：“后来他又来了魏国，大魏禁武司如临大敌，发动所有力量追寻。可惜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传说他在剑门关露过一面，此后十年再也没人能找寻到他的踪影，没想竟然在雪山之巅。”
楚烈曾在虺字门里收集过许多江湖人士的情报，也才对顾惊荨的经历略知一二。
“他也不是一直都在青贺山。”见到楚烈如此推崇，杜语若对自己这位叔叔顿时起了浓厚兴趣：“他以前在西川呆过一段时间。”
“也就这这对时间认识了你爹？”楚烈问道。
“好像是的。”杜语若点了点头，继续道：“只不过最开始他只是个教书先生，但是对道家养生术法颇有研究，我爹因为我的原因很重岐黄之术，所以才和他结交了，只不过想不到来头这么大。”
“以你爹的精明，我想他不会不清楚的。”楚烈思索一下，解释道：“这等人物毕竟太过恐怖，又加上禁武司一直在追查，所以为了避嫌，他也就不对外伸张了。”
她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那怪那时候我爹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只让我叫他二叔，原来如此。”
“可惜我学的不是剑法，否则托你的福，说不还能得到些指点，也能受用终生了。”楚烈感叹道。
“哼。”杜语若冷哼一声：“你怎么这么胸无大志。若是我，我宁可凭自己闯出来名头。”
“对，杜女侠巾帼不让须眉，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相比。”楚烈知道她和苏烟这些从小生活在天堂的人来说，自然不会晓得普通凡人与那般神人之间的云泥之别，也不在意，只是打趣。
“语若，你的寒气褪去了？”楚烈忽然发现她的手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凉。
杜语若愣了一下，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被楚烈紧握着的白皙的手都被恢复了些许红润。
楚烈连忙放开，她的手同时抽回，脸上火辣辣的。
“咱们明日就离开，我回去准备一下。”楚烈站了起来，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楚大哥。”杜语若忽然叫住了他，说道：“我……”
还未说完，楚烈打断道：“谢不必说了，该做的事我不会推脱的，你好好休息吧。”
“嗯。”杜语若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看着楚烈走了出去。
楚烈回到房间，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货，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夜寂静。
……
“为什么你会跟着去？”楚烈扶着额头，还是能感觉到脑门上有根青筋在抽动。
“为什么我不能去？别忘了，兄弟结义，高义薄云。所谓寸金存光阴，爱兄弟要胜过黄金，所以本小姐宁可舍弃武功精进的时间，也要保护你啊。”苏烟笑眯眯地笑道：“我都要忍不住替你感谢一下我自己，真是慷慨仗义。”
“那我谢谢你替我感谢你自己了。”楚烈翻了一个白眼。
“敢看不起我？呔！”苏烟一把重重地拍向他的后背。
手掌正中目标，然而却没有击打到的感觉。苏烟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大手就扣住了她的头顶。
“这还没遇到强敌呢，就要自相残杀，别忘了三刀六眼啊。”楚烈另一只手在苏烟眼前做着切菜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分出的幻影？”苏烟一把拍开按在头上的手。
“你什么时候认为我没有分出幻影呢？”苏烟的进步实在是惨不忍睹，连他的真身何时不见了都没发觉。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她挥舞着拳头叫嚣着。
“我求求你把自己好好地劝一下，不要痴人说梦。”楚烈抬手挡住她的粉拳，说道：“你还有的学呢。”
“呸，少在这里大言不惭。”苏烟理直气壮：“我只是还不熟练，等我练成了，看我不锤你。”
“哼！”杨毅希和王川带着马队走了过来。
“师兄。”苏烟快步跑了过去，说道：“你们这几天都干嘛呢，怎么都不理我？”
王川面色不善，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有你的楚大哥相陪，还找我们干什么！”
苏烟本来笑嘻嘻的脸上顿时闪过红晕，气急败坏地对杨毅希说道：“大师哥，你看他。”
“楚先生是贵客，你怎么这么说话。”杨毅希拉了一下王川的手臂希责怪道。
“师兄，怎么你也……”
“住口！”
被大师兄呵斥，王川只好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楚大哥。”杜语若从一辆马车上轻轻跳了下来，“你的手受了伤，这是我向乌晓总管要的手套，你看看合适么？”
说着，走了过来，递给楚烈一双手套，说道：“这是鹿皮的，又薄又暖和。”
“谢谢，有心了。”楚烈点了点头，立即戴在了手上。
“师妹，你看他。”王川走到苏烟身后，小声说道：“还和这个杜家的姑娘眉来眼去。”
她狠狠地躲在王川的脚上，气鼓鼓的，腮帮子都涨了起来。
这时，老四苏镇宽带领人马走了过来，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出发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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