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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司岚恍然大悟。
他竟忽略了身上油烟味重的这件事。
洗手间里传来的呕吐声不由得让他捏紧了心弦，干呕成这样，她一定很难受吧。
想到这，他很想进去帮她缓解。但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身上的油烟味惹得她如此，再这样进去岂不更甚。
然后他手拿起刚端进来的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小心递进去，刻意和她保持了距离后又退到了寝卧门口。
白月笙吐到再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撑在洗手台的双手微微颤抖，有些脱力。
余光里她看见那只安静放在洗手间门边架子上的水杯，摸上去温度还是刚好的，心里一阵酸酸的。
饮下一杯温水后，她似乎觉得自己好些了。
抬头时看着镜中那个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憔悴的自己，她既委屈又无奈。
脸色苍白里带着些黄，眼下还有一小片乌青，看上去十分疲惫，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态。
不，这怎么行。
这样的状态，自己迟早会垮。
她冲洗掉污物，重新洗漱一番，慢慢隐下恶心反胃的强烈感觉。
冷水冲洗过脸后，又有那杯水的加持，干呕的感觉也缓解得差不多了。
她拿着杯子走出洗手间时，萧司岚正站在外室的落地钟前。
他换了身新衣，头发湿漉漉的，发梢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水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隔着一张桌子、数米的距离被彼此奇奇怪怪的默契逗得相视一笑，萧司岚让她先开口。
“我方才只是孕期的正常反应，我不是有意对你...”
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她有些自责。
她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孕反，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什么情况能忽然惹得她起孕反。
上次是鱼羹，但前日在家吃却没有任何反应，今日又是油烟味。
真是没办法预料。
“抱歉。”萧司岚声音有些低，他心里不快时才会是这样低低的嗓音。
他站在落地钟前，眸光淡淡，有些落寞，像只在外面淋了一身雨的大猫。
果然还是影响到他了吗...
看着桌上静静放着的餐盘，餐盘上的饭菜还被盖子扣着未打开。
想起他身上的油烟味，她后知后觉，这顿闻起来很美味的饭菜应该是他亲自做的。
那自己岂不是拂了他的一番心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垂下脑袋，向他表示歉意。
萧司岚怔了怔，没想到白月笙会跟自己道歉。
想着她刚才的话，才晓得她误会了他，也误会了她自己。
他快步上前拥她入怀：“你无错，不是你的错，你误会了。”萧司岚慌乱地一通解释。
白月笙抬起头，萧司岚的眸光落入她的眼里，底色里是他藏不住的自责。
“是我未曾想到这一点，未曾顾及到你的反应，害你如此，是我的不对。”萧司岚低下头，向她解释。
她听完他的解释，才晓得了他的意思。
白月笙摸摸他挂着水珠未干的头发：“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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