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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笙和南臣坐在车子后座。
街灯昏暗微弱，白月笙简单的为南臣包了一下伤口。
他伤得不轻。
子弹打入了左臂肌里，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她翻白的袖口。
白月笙为他包扎伤口时，南臣一声不吭。
他是个猛汉，尽管白月笙已经非常小心了，但她包扎的手法粗糙，疼痛是难免的。
他也没发出一声。
只是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
她凛着神色，昏暗中看她都感觉带着几分寒意。
与上次相见未隔多久，但她的身上，疏离和成熟感更强烈了。
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了种极强的野性诡谲。
南臣说不准。
只是隐隐感觉这样的神情不属于她。
南臣压低着声音道：“阿笙，你好像变了。”
声音里能听出几分压抑怜惜。
白月笙只微微一笑，未曾抬头。
仍垂眸包扎伤口。
她原以为不会再见到南臣了。
不过此番见面也没什么稀奇。
南臣作为南面最强劲的军阀，出现在南市不奇怪。
毕竟，他也需要吸收来自中原的力量。
“还记得我的话吗？”南臣问她。
南臣指的是几个月前，他临走时对白月笙说的那几句话。
“记住，不要让自己吃亏。”
“你若受了委屈，就随时来西岭。”
“西岭永远对你留着位置，我会等你。”
南臣一提，这几句话便回响在了白月笙脑里。
她又不是个健忘的人，当然记得这些话。
“记得。”白月笙浅浅回应。
南臣点点头：“记得就好。”
他的话不明着说，是怕说的太明显，惹得白月笙加深对他的疏离。
南臣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萧司岚。
是打心窝里的喜欢。
南臣此番受伤不能张扬。
所以回到他下榻的饭店房里后，由他的下属替他处理伤口。
看着那深红血液沿着他的手臂线条淌下，在地板上积成一滩。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伤势之重。
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极重，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看着十分骇人。
普通人看都不敢看的程度。
白月笙问南臣部下：“他的伤能否对他手臂的功能有所影响？”
南臣是前线上杀敌的猛将，尽管伤的左臂。
但对功能有影响的话又怎么能行。
更何况，虽然不是白月笙的本意，但这伤确实是因她而受。
南臣又是她的好友，她理应关心一下。
部下恭敬回答：“不会。子弹虽打入肌里，但并未伤及要紧。”
白月笙松了口气。
“那就好...”
南臣脸上挂着个很温柔的笑容：“阿笙，你在关心我吗？”他顿了顿，略略垂眸，看不出眼里的情绪，“不是也无妨。”
白月笙心里五味杂陈。
这位让南边闻风丧胆的南师长，何以如此卑微。
明明从前的他在白月笙面前意气风发。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南臣。
似乎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所以只简简单单的应了声，就没说什么。
等伤口包扎好，南臣部下恭敬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半晌后。
南臣问她：“阿笙，你何以为他做这些。你为了他，命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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