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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名同类一时语塞。
不过这位同类一直没有产生过敌意。
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核心成员。
林恩倾向于认为对方只是一时口嗨，有没有真的见过会长，见过会长又有没有第一时间打招呼给对方留印象都得打个问号。
“呵呵，我只是随口一问。”林恩没有硬让对方难堪。
吃过饭，回到套房后，林恩、莱纳也没再聊什么，各自睡下。
直至凌晨，熟睡的林恩猛地感觉到异常，旋即一边睁眼，一边调动起放在床脚的三枚铁钉。
“是我。”清道夫组织二把手罗低声道。
“呼……”惊出冷汗的林恩长舒一口气，无声无息地收起了铁钉。
太吓人了。
待在敌营，半夜被近身，要是罗再晚两秒说话，林恩的铁钉一定会刺过去。
“被吓到了吗？”罗轻笑一声，似乎很乐于见得林恩在自己面前失去往日的镇定。
“下次还是约好个时间来吧。”林恩只是建议。
“万一约好了时间，你这边有突发情况不便接头呢？还是由我来随机应变，挑选最为合适的时间吧。”罗牢牢占据着主动权。
即将大战，林恩也懒得和他争执：“说正事吧。副会长费伦在，除此之外没有见到副会长及以上级别的人。另外吃饭的时候来了五十二个神赐会成员，算上尖端战力，总部今天的人数应该在五十五人左右，明天想必也不会有多少变化。另外我和莱纳把酒店逛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听完汇报，罗双手担在身后：“没了吗？”
“你指望这么短的时间，我和莱纳查出多少信息？”考虑到已是深夜，装了这么久，就算有窃听能力的同类也不至于盯到现在，林恩说这些的时候便没有写在纸上。
“好，明天开战之前我会再来找你一次。”说完，罗后退一步，融入黑暗。
“呼……”林恩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罗消失的位置。
这人和蒙洛都让他深感不适。
开战之后，他希望两人里最少死一个。
——
一月三十一早上七点钟
林恩、莱纳来到自助餐厅吃早餐。
此时距离清道夫组织发动突袭还有大概十五个小时。
神赐会总部的人自然不知道危险将至，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无非是【超凡者】的新一轮清理任务明晚就要开始，占据大多数人的【超凡者】们相对显得忙碌。
“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转转？”吃过早餐，莱纳问道。
他们也是【超凡者】，若是马上开始新的任务，还镇定自若地待在酒店里，有一定概率引起注意。
林恩思考片刻：“明天再说。”
要是佯装出去筹备任务，怎么也得离开几个小时。
但他们又不是真的要筹备任务，出去几个小时纯粹是浪费时间。
相比较，还不如留在这里继续查探，确保最后一段时间里，神赐会总部的任何动向都在监视之中。
任务临近，留在酒店所能引起的怀疑，并不算什么。
要是被问起，可以说来总部之前就确定好了，也可以说正准备寻求会里的帮助。
知道林恩这句话意思是留下，莱纳点点头，又问：“那还能做些什么呢？”
神赐会总部成员数量基本确定。
莱克顿酒店格局基本了解。
剩下的就只有尖端战力的底细。
算上副会长费伦，总部还有几名【神启者】？又分别是谁？
这点不好实现，可又相当重要。
涉及了重要谈话，林恩先在纸上写下了凌晨罗的来访，随后提出今天的任务：
【我们得想办法确认总部有几名神启者。】
莱纳眉头皱得很深：
【如果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我建议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上冒险。】
第一，没特殊情况总部的尖端战力不会多到哪去，大战无论如何都是要打响的。他们要是为了明确究竟有几个【神启者】，而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到时候百分之百将陷入绝境，突袭计划也将破灭。
第二，就算是冒着险相对顺利地确认了尖端战力的人数，也有可能让对方升起疑心。如果大战之后胜者是神赐会，会长等人必然会怀疑内部存在卧底，而刚好在大战的时候住回总部，又有打探总部底细的行为，他们自然而然地将成为首要嫌疑人。
【明白。】
林恩只回了两个字。
孰轻孰重他也清楚，如果隐患大于利益，那他也不会强行去做。
“咚咚咚。”
房门这时被敲响。
“林恩先生在吗？”
“在。”林恩与莱纳对视一眼，自己前去开门，莱纳则负责迅速销毁纸张。
“吭。”
门被打开，映入眼前的是副会长费伦的助理斯宾塞。
“你好，我正和莱纳商量下个清理任务的事，有什么事情么？”林恩顺便去除了部分可能引起怀疑的问题。
“副会长费伦，想见你们一面。”斯宾塞站得笔直，“请问有时间吗？”
“当然。”林恩道。
副会长要谈话，谁敢说自己没时间？
“那请跟我来吧。”斯宾塞没有透露费伦找他们的原因，直接带着二人来到办公室。
“坐。”费伦还是深陷在沙发上。
林恩、莱纳坐下，等着费伦主动开口。
“莱纳，和家里目前情况如何？”费伦问道。
关心费尔南多家族？
这是想尽快控制国内最大的军火公司了吗？
莱纳摇摇头：“有一阵子没有联系过了。自我离家出走，又在帝都的报纸上揭露了家族丑闻，现在算是断绝关系的状态。”
“有考虑回到家族，继承家族产业吗？”
“没有。现在他们认都不想认我，我哥哥还是个经商天才，我不可能继承的。”莱纳苦笑。
“这些不是问题。你的家族不想认你，本质上是不愿意摊上麻烦。如果我们能把七王子那边的事处理干净，你重返家族就不是难事。至于你哥哥，据我所知身体正在每况愈下。直白点说，他可能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费伦对费尔南多家族的情况颇为了解，“现在只需你的点头，会里会全力助你继承家族的一切。”
之前还说七王子很难处理，拒绝帮忙。
现在为了军火公司，又想主动帮着把七王子解决了？
不愧是神赐会，凡事都只看重利益。只要利益够大，王室也大可成为他们的工具。
“我得考虑考虑。我父亲的身体倒还不错，继承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要完成的。”莱纳不打算受家族牵制，可也不意味着他想让自己的家人去死，“除非，您是想现在杀掉我父亲。”
“怎么会。”费伦第一时间辩解，“只是你父亲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不如退下去，让你来操持产业。”
“我——”
“另外会里计划进一步扩张，在更大范围内的城市里建立分会站点。其中，就有茨沃德市。”费伦打断莱纳，“我觉得你是茨沃德市分会会长的最佳人选。”
分会会长之位、帮助掌控家族。
两大好处，放一般人一定会当场答应下来。
“什么时候？”莱纳关心时间。
“一到两周内就会落实。”费伦道。
时间很紧。
说明神赐会的效率很高，发展速度超过了他们的预估。
“……好，我答应。”莱纳选择了接受。
今晚大战之后，神赐会若是败北，扩张一事自然会落空，他现在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晚神赐会成为胜者，那扩张不可避免，他回去暂且担任分会会长，既能保护家族，也能保护茨沃德市，算是留了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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