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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还没有到饭点，而且商场下午五点半就收摊了，所以不少小吃摊位都收了。
只剩下零星几个，还想下午再多卖点。
王衍是怕妈妈刚刚被吓到了，带着她过来缓一缓。
“妈，你没事吧？”
郝春霞的确有点受惊吓，她是担心王衍没轻没重给人打坏了，万一被抓起来就完了。
“阿宝啊，你怎么能动手打女孩子呢？”
“我也不想动手，谁让她嘴贱，该打。”
王衍不是一个暴力的人，虽然念书的时候，没少打架。
但那也是被欺负大了，被逼急了，才反抗性的还手几下。
他从来不敢真的主动动手打人，就因为爸妈总是灌输的不要惹事的思想。
可如今不一样了，王衍觉得他已经是大人了，如果还不能保护父母，那么长大也毫无意义。
而且他嘴皮子也不利索，要是像王佳伟那样能直接怼过去，也不会气得动手。
“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样。”
到底是不想跟妈妈争执，王衍先服软。
“阿宝，咱们在滨海无依无靠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事，我跟你爸可怎么办？”
“我知道...”
“其实我跟你爸，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多了，我不在乎的，别人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那不行，我在乎。”
爸妈曾经当过乞丐，自然是受尽了白眼。
作为儿子，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当着面被歧视，如果他还无动于衷，那干脆自己撞死算了。
只是现在回头想想刚才发生的事，王衍觉得自己处理问题还是不够理智。
差点就把有理的事，变成了没理。
他动手的时候，其实已经想明白了，所以没打脸，也没太下狠手。
要不然他一脚能踹飞对方，不过打女人，也确实不光彩。
郝春霞伸手，王衍赶紧把手伸过去让妈妈抓住。
“你知道错了就行，妈知道你孝顺，也不说你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嗯，妈你饿不饿？”王衍赶紧岔开了话题。
“不饿，时间不早了吧？”
王衍拿出手机：“才三点半，还能逛一会儿。”
“不逛了，咱们回去吧。”
“可是你衣服还没买。”
郝春霞摇摇头：“不买了吧，有衣服凑合穿就行。”
王衍内心失落，觉得自己很没用。
带妈妈来逛这么便宜的商场还要叫人瞧不起。
扶着妈妈离开吃饭的地方，王衍还在看女装。
两侧商铺的店员，有小年轻也有中年妇女，看见溜达的客人都热情的招呼进去看看。
看样子，像刚才那样脑子有病眼睛朝天的人还是少数。
“妈，这家衣服挺适合你啊。”
走到一家女装店铺跟前，王衍发觉这家的衣服都是中年人穿的，比刚刚t恤好多了。
“算了别买了吧。”郝春霞其实已经没什么兴致了，也怕因为买衣服又跟人起争执。
“已经都来了，给我爸都买了，老妈怎么能落下啊？”
店铺的老板娘听见笑呵呵的招呼：“哎呀大姐，现在儿子陪妈妈出来买衣服的可不多，你可别辜负孩子一份心啊。”
郝春霞听这个老板说话爽利，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人，也就同意进去选衣服。
老板娘拿了个凳子给王衍，王衍扶着妈妈坐下了。
然后她还帮着选衣服，并且也不冷落了郝春霞。
一边选还一边跟她聊：“大姐，买衣服你来我家就对了，我家的衣服都是适合咱们这个岁数穿的。”
郝春霞笑道：“听你声音可挺年轻呢，我这都是老太太了。”
“哈哈，我就是嗓门大，大姐你也就四十多岁吧？咱俩差不多，我儿子都上高二了。”
说完，她拿了两件衣服，一件碎花对襟的，一件素色的，都是那种不透明的纱料。
跟王衍以前在村里看二伯娘她们穿的差不多。
“小伙儿，给你妈比量比量，要是愿意试，那边有帘子，上身试试看。”
王衍把衣服贴妈妈身上比划了一下，那碎花的还真挺适合妈妈。
“阿姨，这件挺好。”
“是吧？我卖衣服十几年了，你们得信我的眼光。”
那件素色的放回去，老板娘又挑了一条黑色裤子，把衣服往裤子上一搭：“你看，这么一套穿出去。凉快透气，还显得大方。”
王衍连连点头，确实很不错啊。
“那就这套吧？您给我们便宜点。”
“行，我这件上衣啊平时卖68，裤子也不跟你要多，50块钱，零头给你抹了，一共给一百一就行。”
老板娘爽快，王衍也就不再跟人家讲价了。
好像买东西这件事，如果心情愉快，多花几块钱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把选好的衣服装起来，老板娘还送他们，让他们下次光临。
王衍也记住了这家店，以后可以多在这里给妈妈买衣服。
衣服买好了，也就没再继续逛。
王衍扶着妈妈下了楼，坐轻轨回了家。
先把东西放好，郝春霞想去继续摆摊。
可王衍见都快傍晚了，便没让。
“妈，你要是不累就在家里先把饭做上吧，我去接我爸跟赵大伯回来吃晚饭。”
“那也行，家里好像没啥菜了，今晚下面条吧？我做手擀面。”
“好，妈，我最爱吃你做的手擀面了。”
王衍去了食府大街的蛋糕店跟前，找到了摆摊的老爸跟赵大伯。
问了一下下午的生意，老爸竟然卖了三十多，难怪王衍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乐呢。
“爸，大伯，收摊回家吧，今晚我妈做手擀面。”
最近郝春霞住院时候，赵成刚都是跟王启明一起摆摊一起吃饭。
现在回来了，赵成刚也不好意思再去。
但王衍硬是拉着他：“赵大伯，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做饭，以后都跟我们一起吃吧。”
“那多麻烦？”
“不麻烦，我放假也要出去打工，有您在，还能帮忙照应一下我爸妈，是我麻烦您。”
赵成刚哈哈大笑，也就不再推辞了。
人就是这样变成朋友的，你帮我一回，我帮你一回，不能计较谁占便宜谁吃亏。
王启明两口子虽然眼盲，但这些日子熟悉起来，赵成刚觉得老王就是没机会念多少书。
其实是个非常内秀的人，两人也特别聊得来。
郝春霞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但为人踏实善良，两口子都是实在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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