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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妈，我们遇见他就跟他提了一下这个事儿，他正好身上带了钱，就给了。”沈时川抢先回答道。
“是吗？他啥时候变得这么痛快了？”陈秀莲有些不敢相信，她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刘大江长大的，那小子从小就抠门儿。
林尽染连忙附和道：“真的妈，他还请我们吃饭了呢，一口一个三爷爷三奶奶的叫着，要不然我们咋会回来这么晚。”
“嗯，那还算他有点儿良心。”
见林尽染都这么说了，陈秀莲总算信了，毕竟多年没见，兴许人家赚了大钱就不扣了呢。
林尽染和沈时川同时悄悄地松了口气，要是让陈秀莲知道了他们的要钱过程，她还不得担心死。
……
林尽染和沈时川回到自己屋里，洗漱完准备睡觉。
林尽染终于没忍住开口道：“时川，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沈时川一愣，紧接着眼神有些躲闪的道：“腿没啥好看的，还是别看了。”
“时川，我要看。”林尽染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
沈时川听着她轻轻柔柔的声音，还有胳膊上传来的柔软，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好，给你看，但你别害怕。”沈时川坐在炕沿儿上，慢慢的把裤腿儿拽了上去。
林尽染凑过去，屋里光线太暗，看的并不真切，只看到小腿外侧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做手术接骨的时候留下的。
她将手放在他的腿上，一点一点的仔细摸着，摸着摸着，脸色就变了。
林尽染抬头看向沈时川问道：“这是哪个医生给你接的骨？怎地这么不负责任？”
“怎、怎么了？”
沈时川正在因为她的触摸而脸红心跳，突然被她一脸严肃的问这个问题，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骨头接的一点儿都不正，怪不得没有恢复好。”
林尽染心中没来由的很是生气，技术不到家当什么医生？这不是误人一辈子吗？
“哦，这个不能怪医生。”沈时川扯了唇角，有些苦涩地笑道：“这是我自己接的。”
“什么？你自己接的？怎么回事？”林尽染直起身来看向沈时川，紧蹙的眉头暴露了她的担忧。
沈时川心头一暖，拉着她在他身边坐好。
才开口道：“当时我们正在深山老林里执行任务，腿断了没办法，只能自己拿两根木棍和布条简单的固定一下，等完成任务到了医院医生开刀一看，骨头已经长在一起了，没办法再接了，只好又给缝上了。”
林尽染心中一急，脱口而出：“怎么没有办法？这种情况需要把长好的骨头断开再重新接。”
“啊？还能那样？”沈时川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林尽染。
“当然可以。”林尽染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只不过会很疼。”
沈时川毫不在意地笑道：“疼无所谓啊，再断一次腿而已，又不是没断过。”
“时川。”林尽染突然伸手将他抱住，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心疼的不行。
“怎么了？”沈时川低头，看到林尽染红红的眼圈儿，一下子就慌了。
“染染你怎么哭了？我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林尽染本来只是鼻子有些发酸，可沈时川这么一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她从小到大都很少哭，她一睁眼发现她孤身一人到了一个陌生年代的时候，她没哭。
她被王翠兰和林娇娇母女欺负的时候没有哭，被吴良半路截着她指着鼻子骂，欲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可怎么就一想到沈时川当时受的苦，包括以后还可能受的苦，她就哭了呢？
沈时川见林尽染的眼泪越流越多，心里更慌了。
一边后悔跟她说那些话，一边笨拙地伸手帮她擦着眼泪。
“染染不哭，我真的没事儿，我也不疼，真的。”
“不疼才怪。”林尽染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头去生闷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生谁的气。
沈时川坐在那里手足无措，对于哄女孩子他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可是看着染染哭，染染生气，他又心疼的不行。
他干脆起身，蹲在了林尽染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摇着。
“染染，我错了，我不该说不疼，其实，当时确实是挺疼的，但是我能忍，我不怕疼。”
“现在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可是你一哭我又疼了，心疼。”
林尽染仍然歪着头不看他，不过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也小了不少。
沈时川急的直挠头，一张脸憋的通红。
“染染怎么你才能不气啊？要不然你打我两下吧？”
“染染？媳妇儿？”
沈时川这一声媳妇儿出口，林尽染再也绷不住了。
她回过头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瞎叫，谁是你媳妇儿？”
沈时川见林尽染终于理他了，心头一松，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
“你是我媳妇儿，就叫，媳妇儿，媳妇儿……”
林尽染感觉她的脸烧的厉害，一扭身上了炕。
“不理你了，睡觉。”
沈时川看着林尽染小脸通红的迅速钻进被窝，他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天知道她刚刚的小模样有多勾人，勾的他浑身都燥得慌。
沈时川也麻溜地上了炕，暗戳戳地往林尽染身边挪着。
好不容易挪到她旁边，就听到了她平稳地呼吸声。
他不禁很是无奈地轻笑：“这小丫头，睡的倒是快。”
虽然心痒难耐，但是他也知道今天染染肯定累坏了，他也不忍心再去折腾她。
他只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便下炕准备去冲个冷水澡。
他发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染染面前，变得越来越薄弱了。
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林尽染才松了口气，悄悄地动了下身子。
她承认，越到关键时刻，她越是怂了。
而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怎么给沈时川治腿，想了好几个方案都感觉行不通。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倒真的睡着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子里突然变得嘈杂起来，许多人都朝着牛棚的方向跑过去。
起早出去给队里的牲口割草的王红杏推开大门跑进院子，大声叫道：“妈，妈，快起来，出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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