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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他是被神医谷救回来的已死之人，所以王上用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查不到他的来历。”萧素然继续说道。
“神医谷的神秘的确有这个本事，把这个人的履历抹的白纸一般干净。”
“你可以确定么？”柔然王还是有些怀疑，“谁都没真的去过神医谷，如何确认他真的出身神医谷？”
“我去过。”萧素然答道。
“哦？”柔然王有些诧异。
“先前在下想毒杀韩家大小姐韩兮凝，林疏和慕子旭将夏逸风从柔然带回了秦国，夏逸风带着他们去往神医谷求颜子衿出手。”萧素然解释道。
“丞相令在下与云生楼主配合围杀他们，可惜出了一些意外导致围杀失败，然而云生楼主顺利得知了进入神医谷的方法，在下赶到神医谷时便是在谷中与他会合的。”
“竟有此事。”柔然王不禁感慨了一句，“那如今神医谷如何？”
“颜子衿咬舌自尽，云生楼主离开神医谷前以火药炸毁了那里。”萧素然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可惜了。”柔然王叹息了一句。
“着实可惜。”萧素然点了点头。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虽然单单是夏逸风身份这一条消息便已经足够有分量，但柔然王下意识的认为萧素然想要说的绝不仅仅是这些。
“不止。”萧素然笑了笑，“您宫中的淑妃娘娘，是夏逸风的亲妹妹。”
“她怎么了？”柔然王一听到萧素然提起了夏乔木，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
萧素然冷笑了一声，她先前说出那么多真相，就是为了得到柔然王的信任，若是直接从夏乔木说起，只怕面前这位王上难以直接相信。
自己铺垫了这么多，一提到夏乔木，他还是这个反应，真是不知道若是直接说会是什么结果。
“王上不妨猜猜看。”萧素然一副看戏一般的笑容。
“你是说，她与夏逸风有联系？”柔然王冷声说道。
“里应外合，是个好计划。”萧素然冷笑一声。
“你有证据么。”柔然王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请问王上，淑妃娘娘最近一段时间是否经常出宫？”萧素然反问。
“并不经常。”柔然王皱眉。
“在下是指，是否相比从前经常出宫。”萧素然说道，“在下可是听说先前的淑妃娘娘从不出宫。”
“这倒的确。”柔然王承认。
“她出宫常去一座茶楼。”萧素然继续说道，“她见的人不仅仅是夏逸风，还有慕子旭林疏。”
“慕子旭林疏？”柔然王瞪大双眼，目光之中尽是惊诧。
“慕子旭林疏就是被夏逸风从你手中救走的，夏逸风也是被他们二人请到秦国去的，您的淑妃娘娘又怎么会与他们没有关系呢。”萧素然冷笑道。
“还有呢？”柔然王面色阴沉，冷冷问道。
“她享了这么多年的恩宠，却没有一个子嗣，王上可想过这是什么原因？”萧素然再次反问。
“御医曾说她身子若，不易有孕。”
“不易到这么多年都不孕么？”萧素然依旧是冷冷的笑容。
“这个在下暂时没有证据，不过王上若是有机会查查从前从淑妃娘娘宫中扔出的药渣，相信您能查到不少令您惊讶的成分。”
“寡人现在便可以派人去查。”柔然王当即便想要派人去查。
“现在就不必了。”萧素然拦下了柔然王。
“为何？”
“最近一段时间的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淑妃娘娘有孕了。”萧素然说道。
“你说什么？”柔然王猛然一惊，“她……有孕了？”
“刚刚进门之时在下偶然搭到了淑妃娘娘的腕脉。”萧素然解释道，“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什么意思？”柔然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上您不妨猜猜看，您宠爱的淑妃娘娘，想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柔然王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不主动告诉您她有孕，您便不要去问，也不要当作知道的样子。”萧素然继续说道，“另外您不妨给宫女们一个出宫的机会。”
“这是为何？”柔然王对给宫女们出宫机会这一点有些疑惑。
“在下打赌她会想打胎，不过她大概不敢在宫中拿药，想必近日她正为身边的宫女无法出宫买药而忧虑。”萧素然解释道。
“您不动声色给宫女们一个出宫的机会，她身边的宫女自然会买回药来，您也就知道她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了。”
“寡人知道了。”柔然王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却是有了些无力与疲惫。
其实萧素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只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肯真的百分百确认而已。
或是萧素然一上来便直接说这件事，他必然会指责萧素然污蔑他的爱妃。
然而萧素然着实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夏乔木勾结自己的亲生哥哥向自己复仇，这也是一个完全说得通的理由，连他都不得不信。
他忽然想起当初遇到夏乔木的时候。
相貌绝美的女子走过一片废墟走到他的面前，他盔甲披身，剑尖还滴着来自她的亲人或是子民的鲜血。
女子柔弱却坚强，一步一步仿佛要走到他的心里，她说，你不杀我我就嫁给你。
他听到他身后将士们的哄笑，仿佛是对她背叛国家，没有骨气的嘲笑。
他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们止声。
“为什么？”他问道。
“我不想死。”简洁的回答。
这是最不要脸，最没有骨气的答案，却也是最简单最直接最真实的答案。
她和寻常人不一样，她不是为自己的苟活找个理由戴上一个高帽的女人，她想要活下去便直接的说出来，连着为此能够付出的代价也直截了当的告诉所有人。
这是个倔强的女子，也是个坦率的女子，更是个绝美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有什么不留下来的理由呢？哪怕她是云国的公主。
“您不怕她复仇么？”有人这么问他。
“她做得到么？”他这样反问。
国家已经灭亡，亲人全都不在，她即便想要复仇又能如何，一个弱女子而已，又能翻出什么波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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