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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边境的军队，发兵了。”暗卫说出这句话前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发兵？”何丞相的眉头猛的皱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
“似乎是，前往柔然。”侍卫低下头，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我们的人只是知道这件事，不敢阻拦，发兵似乎是韩老将军直接下的命令，没人敢拦。”
何丞相执掌大权多年，当然知道兵权的重要性，他在军方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与眼线，不过这些人是势力都不是很大。
韩家时代戍守边境，最高等级的军官们几乎都是韩家的人，即便是何丞相也很难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去。
“没有一人反对？”何丞相又问了一次，秦国边境军队擅自出兵这件事着实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暗卫没有回答，头低的更低了，默认了何丞相这个问题。
“混账！”何丞相咬了咬牙，猛的一拍桌案，骂到。
他本以为即便是韩老将军想要插手这件事，帮助慕子旭和林疏解决麻烦，总也要上一道奏折，众臣商议一番，无论如何这都是国家大事。
可是韩老将军居然根本就没有经过朝廷，直接给边境守军下了令，虽然在边境守军的眼中，韩老将军的命令的确比朝廷的命令更重一些，但何丞相真的没有想到这位老将军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可惜远在边境的消息传到何丞相的耳中之时已经晚了，他早就来不及阻止边境守军的出征，此时也只能认吃了这个哑巴亏。
其实他若是现在到朝堂上去弹劾韩老将军一番，他倒是真的会占上风，但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群臣能将韩老将军如何？除了一同指责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韩老将军更是根本就不会将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白白折腾一番，没有丝毫收益。
“丞相息怒。”何丞相怒拍桌案之时，暗卫暗自打了个寒战，低声劝道。
“罢了，退下吧。”何丞相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愤怒的情绪，吩咐了一句。
“是。”
暗卫走后，何丞相闭上双眼，背靠在椅背上，看来这次想要打压慕王朝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柔然奇袭慕王朝，却不慎走漏了消息，被慕王朝提前得到了一些风声，虽然柔然并没有吃到败仗，但讨到的便宜却也比想象中的少了不少。
而在柔然自己的边境空虚之时，秦国边境守军神不知鬼不觉奇袭柔然，柔然若不做出些举动，恐怕也要损失不少，而且慕王朝那边的仗显然是不能打了，回兵自救才是上策。
这样一来，且不说柔然讨不到便宜，自己和云生楼这一番折腾也是没有多少收益，而且想必还要向柔然王修书一封做一番解释。
否则柔然王对何丞相所有的信任都会在这件事中丝毫不剩，因为关键时刻奇袭柔然的是秦国军队。
何丞相越想越觉得心烦，却忽然想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立刻吩咐了下去，让暗卫们调查给韩兮凝下毒的究竟是谁。
如今自己的计划虽然泡了汤，却可以想办法从韩兮凝中毒的事情上赚一些回来。
虽然此时还不知道是谁成功将毒下到了韩府之中，但下毒之人既然是与韩兮凝有仇，那就有和丞相府合作的机会。
找到背后的下毒之人，双方达成合作终归是一件对己方有利的事情。
何丞相想到这一步，心情平静了一些。
东宫。
萧清流出入东宫早已不需要禀报，早已来去自如。
他走进大殿之时，秦?坐在案前似乎是在处理公务。
萧清流没有出声叫他，而是悄悄的又到了他的身边，仔细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以为秦?是在专心处理公务才会这样对身后的脚步声毫无察觉，没想到他只是在盯着面前的文书发呆。
萧清流伸手拍了拍秦?，“喂。”
秦?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转头看到萧清流，啧了一声道：“你吓我一跳。”
“你发呆还真是专心。”萧清流坐在他身旁，哭笑不得。
“你……你来了！”秦?刚刚是下意识的反应，此时才反应过来拍他的人居然是萧清流。
萧清流见他如此不在状态，很是无语，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看过兮凝了？”秦?问道。
“嗯，刚去过韩府。”萧清流点了点头。
“就知道你肯定先去看兮凝，然后才能想起来来我这东宫。”秦?调侃道。
“我是为了她回来的，又不是为了你。”萧清流完全没有反驳，自然而然的答道。
“她今天怎么样？”秦?问了一句。
“精神不错，但是气色上看挺虚弱的。”萧清流的语气中有些担忧。
“精神不错就好。”秦?点了点头。
这些天秦?偶尔会去韩府看看韩兮凝，却不会每天都去探望，他面对韩兮凝时总会有些自责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韩老将军遍访京城名医依旧是没有什么办法，韩兮凝的身体也没有什么气色，他心中一阵阵的愧疚，即便韩老将军劝慰他说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受他的牵连。
他动用了手中几乎一切可以动用的势力，希望尽快查出下毒之人或者能找到关于神医谷的蛛丝马迹，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依旧一无所获。
“你啊，要么处理公务，要么就出去走走，你这根本就是看着文书发呆。”萧清流有些无奈的劝道。
秦?叹气，微微摇了摇头，“对了，素然怎么样了？”
“她啊，还是那个样子。”萧清流一提起家中的妹妹，很是头疼。
“你确定是何丞相对她说了些什么？”秦?眉头紧皱，问道。
“那日在国宴上，后来你有见过丞相么？”萧清流反问。
“没印象了，好像还真没见到。”秦?苦苦回忆，犹疑的说道。
时隔这么久还让他回忆国宴上的事情，着实有些难为他了。
“你想想，京城之中，有本事让素然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改变对我的态度的人，除了何丞相还有别人么。”萧清流又问了一句。
“的确没有了。”
虽然二人对国宴的事情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对于这个问题，秦?想不出第二个有这个本事的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难办了。”秦?眉头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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