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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萧素然已经被何丞相策反，别说对林疏有了更坚定的杀心，甚至对他都有很大的敌意。
慕子旭和林疏相比这两个人就轻松很多了。
慕子旭生性冷漠，本就不喜欢热闹的场面，尤其在萧素然闹过之后，他的面色更加冰冷，几乎是将生人勿近这四个字贴在脸上。
认识他的人知道他今日心情不好，不太敢去招惹他，不认识的人更是不会主动亲近他这般恨不得浑身都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人。
而林疏与韩兮凝在这一天的相处之中都觉得对方很合自己的性子，此时林疏结交韩兮凝已经不单单是因为她是韩家嫡女，日后需要精诚合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喜欢她的性格。
韩兮凝就更不必说，她对林疏的好感在初见林疏的时候已经表现的一览无遗。
两人都很低调，也不会主动去加入其他人的讨论，她们其实是与慕子旭坐在一起的，不过慕子旭始终没怎么说话，她们就几乎是沉浸在两人的世界之中，有说有笑。
韩兮凝时不时会看着萧清流浅笑，林疏先前也听秦?说过韩兮凝和萧清流之间的关系。
此时看着韩兮凝的神情只觉得她和自己其实很像，她觉得自己看慕子旭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
若是此时萧清流也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几人必然能多出许多的话题，不得不承认萧清流和韩兮凝在一起的时候比林疏和慕子旭要热闹一些。
只可惜萧清流忙着应付众人，几乎没有闲暇坐下来和几人好好说说话，而且她们都看得出此时的萧清流很窝火，估计也没什么心思讲笑话。
国宴结束之时，林疏和韩兮凝甚至有一丝丝惜别的样子，慕子旭在这两人身旁坐了一天也没怎么插上话，见她们到了现在居然还有话没有来得及说的样子，很是无奈。
一个是韩家嫡女，一个是慕氏商行女掌柜，两人若是平时想见岂不是容易的很，犯得着如此么，慕子旭心中腹诽。
不过今日林疏似乎格外的开心，或许是因为慕子旭当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也或许是因为与韩兮凝的相识，不过不管怎么样，看着林疏开心，慕子旭的心中也愉悦了不少。
萧清流回了萧家府邸，他终究还是了解萧素然的，即便她再胡闹再任性，到了晚上还是会乖乖的回家，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做出莫名失踪一类的事情。
萧家之人虽然基本都住在云州，并不常来京城，唯一固定来到京城便是每年的国宴了。
但是萧家毕竟也算是秦国的名门望族，在京城之中还是照常设了府邸，无论是装潢的豪华程度还是占地大小，都绝不比云州的府邸差。
萧清流始终觉得京城之中府邸的下人们可以减半，这些人其实也没什么用，平日里也就是稍稍打扫打扫，只有在有人来住时才会真正仔细的清扫。
这些人与萧家养的闲人没什么区别，而且开销也并不是一个小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不过这些话萧清流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若真的这样说，会显得他很小家子气，连这样一笔开销都舍不得。
有些时候所谓的家族颜面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那些名门望族的主人们做事之前不光要考虑前因后果，重重影响，还要考虑所谓的家族颜面，而且这颜面的重要程度还很高，不容忽视。
萧清流回到府中之时已经很晚了，偌大的宅院之中除了下人们便只剩下萧清流和萧素然两人。
能做萧家的下人，都是懂规矩的，尤其在主人在的时候，自然不可以喧嚣，做起事来也是轻手轻脚，因此都不会发出太多的声音。
而这里的下人都是常年守着这座宅子的，萧清流萧素然常住云州，跟这里的下人都不相熟，两人都端着主人的架子，下人们也都谨言慎行。
其实萧清流反倒希望这些下人们能够活跃一些，虽然不合礼数，但那样至少会让这院子多一些温暖的气息，到了晚间，这宅子几乎让人生出寒意。
此时的萧素然静静地站在庭院之中，下人们都看得出来她脸色不好，这些下人常年守在京城，对一年一度的国宴的时间自然也都是心中有数的。
原本应该国宴结束后与萧清流一起回来的郡主居然早早就回来了，而且神色十分奇怪，众人猜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心情不好。
到了晚些时候，一些消息已经渐渐的从宫中传了出来，国宴之上的众人虽然都是有才的人，不过也不乏长舌之人，甫一出宫就恨不得把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讲给所有不聋的人听。
萧家的下人们也都多多少少听到一些风声，这也印证了萧素然心情不好的原因，此时萧素然站在庭院之中不说话，他们也都不敢上去招惹她。
晚上萧清流回来的时候，没有立刻去找萧素然，而是郑重的警告下人们，今日听到的事情都当没有发生过，谁都不准再在这府中讨论半句，若是被他听到，严惩不贷。
萧清流说话当然是很有威慑力的，下人们都收了八卦的心思，反正萧清流与萧素然在京中一共也留不了几天，就算是想议论，也没有必要非要在这个时候触他们的霉头。
随后，萧清流便去找了萧素然，将去屋中取来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萧素然没有反抗也没有理睬他，宛如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站着。
萧清流叹了一口气，绕到她身前将带子系好，他高了萧素然一些，帮她系带子的场面很是温暖宠溺。
萧素然眸光微抬，便能对上萧清流的眼睛，片刻后她闭上了双眼，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萧清流微微皱眉，抬手轻轻替她拭去了泪滴，柔声道：“乖。”
他是真的很宠萧素然的，他也并不是迂腐的人，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与韩老将军能够成为朋友与他们的观念很是相合有很大的关系。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萧素然的性格作为女子有什么不妥，什么不合礼数一类的评论全都当是笑话，他认为自己能有这样胸怀谋略的妹妹是很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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