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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确实曾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连我活了几百年都只是听说过她这么一号人物。”人家本来是上任魔君的幺女，做着好好的魔界公主，被太子护得跟朵室内的小花儿似的，谁知道后来太子与上任魔君有了争斗，一个死了，一个永久沉睡，天知道这个永久沉睡是什么意思。
十八世子满脸的佩服：“真的？那先生都有些什么样的过人之处啊？”
“过人之处……吃？”如今的顾月儿与那位后来铁血治世的女魔君有着天差地别啊，除了吃，他就没有看出这顾月儿还有些什么旁的爱好了。
“先生确实爱吃，唔，好饿啊。”十八世子摸了摸脖子，坐在床边缩着小身板儿，虽然说那道士已经被抬出去了，可是一回想那死前的悲惨状态，依旧觉得心惊肉跳的！如今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儿被秋天里微冷的风吹散了，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来，那微凉的寒气也随之扑了进来。
程知半依旧飘在半空，他瞧着顾月儿那受伤的手臂，朝十八世子道：“你帮个忙，把她手臂上的血抹一点到我身上来试试，这样我就会实体化了。”
十八世子瞪着这飘过来的程知半，吓得一个哆嗦，抄起手里的茶盏就砸了过去：“啊啊啊，你别过来！”
“……你想让她失血过多吗？她的手臂上那伤口得处理，要不然你找找屋子里面有没有药，一会儿我来给她上药。”程知半有些无奈，不知道十八世子为什么对他这么一个这样好看的鬼仙都要害怕，他是鬼中之仙好不好，日后若是修镀了，很有可能在地府里面寻个什么差事的好吗？怕成这样可怎么得了。
“我……那我去找找。”十八世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在屋子里面翻箱倒柜的找药，程知半伸手去碰顾月儿那还在淌血的手臂，顾月儿突然扣上了他的手腕，眸光冷厉：“你想死。”
“不想，在下程知半，见过魔君。”
“与我立约，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要以你之命来守护顾月儿，我要你立约。”她死死的扣着他的手腕，眼底的白色显得有些淡，整个人瞧着是满身的疲惫。v
“可，若与你立约，那我便再不是正道中人，再难成仙路，在下……”
“呵，仙路？你当真以为仙路就是正道？罢了，本君……咳，从来不强人所难，不过，你取了本君的血，那便要遵从本君的意，在本君苏醒过来之前，你要替本君护好她，若是她死了，那么你，也当立誓，灰飞烟灭。”她扣着这程知半的手力道很大，程知半这么多年了，从来不知疼痛，也不惧怕些什么，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依旧害怕死去，他想候着那个他所亏欠了几百年的女人，想再见她一面，或者，再将原本所欠缺的东西偿还给她。
“好！我立誓，必要魔君苏醒之前守护好她，若违此誓，灰……飞烟灭。”他举头立誓，一圈黑色的细丝缠上了他的手腕，最后那些细丝结成了一朵黑色玉兰花的纹样。
顾月儿重重的躺回了床上，十八世子将那一个小箱子找了出来，拖到了床边，朝那程知半道：“东西我找来了，你快看看，这些东西怎么用呀。”
程知半已经恢复了人身，他有些诧异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虽然没有知觉，可是，这种以人的形态存在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偿试过了，他有些激动的走了两步，满脸欢喜：“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走了。”
“喂，上药！”十八世子踹了他一脚，本想着他是个虚的，也不打紧，谁知道这一脚踹到了实处，当即又吓得不轻。
程知半夺了药箱子，利落的开始给顾月儿上药，十八世子捧着脸，蹲在椅子上瞧着他利落包扎的动作有些狐疑：“你这么会上药，你是大夫吗？”
程知半怔了怔，大夫，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样一句话了，有些东西，被深沉的时光年埋藏，再一次被翻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斑驳得发旧的痕迹了。
“以前，也随过军，当过军医，后来征战沙场时殁在了战场，她是与我一同战死沙场的。朝代的更替，本就是如此，旧的去了，新的来了，只是，无论是谁执政，其实只要百姓过得好，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他垂眸替顾月儿上着药。
十八世子捧着脸，听着他的话侧头想了想：“我倒是觉得，只有大家都听话，那才能做好事啊，我觉得父王就很厉害。以后我也要成为一个像父王和大哥一样的厉害人物。”
顾月儿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沉黑了，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墨色，屋子里还点着灯，有秋季里寒凉的风拂进来，她缩在被子里面，瞧着扒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十八世子，望向那正在替十八世子盖被子的程知半，程知半盖了被子来到她身旁，小声道：“你醒了？这小子吵着非要等你醒过来，如今才睡着呢。”
顾月儿摸了摸脑袋，有些奇怪：“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觉得很生气，然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大记得了。”
十八世子站起身来，奔向顾月儿：“先生，你可算是醒了，若是再醒不过来，我可就急死了，你等着，我去找那小道士哥哥。”十八世子转身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苏梳没过多久就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走了进来，顾月儿瞧着苏梳，一脸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梳将瓶子递给她，淡道：“喝水。”
顾月儿接了水，没半点疑惑的就喝了下去，十八世子蹲在床头瞧着她发，那双眼中溢满了好奇，真不知道顾月儿是怎么回事，之前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厉害，可是如今再看看，那凌厉的气质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气质。
“小梳，外面怎么了？那些道士呢？他们可得还咱们青云阁一个清白，要是师父知道青云阁的招牌被他们这么用，非得打死他们不可。”顾月儿握着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苏梳一时哭笑不得：“师父可不会动手，你既然没事就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将事情办妥再来寻你一同去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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