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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先生，您认识我的老师？”
姜然看着蒙德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显然不清楚，杰里挂了。
手指摩挲着酒杯，姜然委婉道：
“刚认识，死了。”
蒙德里猛地僵住，眼神发呆，紧紧盯着姜然。
“老师他……死了？”
姜然点了下头，说道：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今天凌晨，杰里制造一座魔法阵，召唤出异种生物，发生意外，他被自己召唤出来的异种生物杀死了。”
蒙德里失神许久，对杰里的死亡，不敢相信。
蒙德里回过神，仍是不敢相信，连续发了几条信息，都没有收到回复，之后又问问同学，似乎没人见到过杰里。
半分钟后，蒙德里双眼无神的抬起头，他相信了。
“可是……那真的是意外？”
蒙德里满眼质疑，他的老师，温文尔雅的一位学者，怎么可能制造魔法阵，又怎么会被异种生物击杀？
他想不通，一瞬间，感觉世界在崩塌。
姜然摊手道：
“具体是不是意外，我也不清楚，学院正在调查，等学院公告，别太担心。”
蒙德里低头沉思，突然，瞳孔微缩，惶恐道：
“约翰先生，是不是因为我？”
姜然轻声道：
“不清楚。”
“在这个时间节点，学院内的事情太多，什么都有可能。就比如我老师的实验室，那也是热门话题。”
“至于和你有没有关系，至少目前看不出来。”
蒙德里听出问题，说道：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我害死了老师？”
姜然玩味嗤笑，反问道：
“就算有关系，为什么就是你害死的呢？”
蒙德里不多的大脑算力，有点宕机，十几秒后，疑声道：
“约翰先生的意思是说，杰里老师是故意接近我的？”
姜然说道：
“至少我目前看到的是这样。”
“可杰里老师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
姜然看着蒙德里反问。
蒙德里很快明白过来，深吸口气，脸色低沉。
姜然给他倒了杯酒，轻声道：
“看你的秘密，让许多人都动心。”
蒙德里沉思许久，看着姜然，问道：
“如果老师是为了我缺失的记忆，那老师的死亡，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
姜然抿了下嘴，说道：
“我只能说有可能，事情刚发生，并没有证据支持，无法判断。”
蒙德里脸色难看，低着头，问道：
“约翰先生，你呢？”
姜然坦然道：
“同样，参与其中就没有区别。”
“耶鲁主教委托我，为你治疗的同时，也是为了获取更多信息，找到你缺失的记忆，找那段秘密。”
姜然顿了下，说道：
“应该说，想要找回你缺失的灵魂，戳破秘密，是不可避免的部分，你有心理准备。”
“所以我才在头疼，这么危险，耶鲁主教却让我来。”
“神啊，给您的信徒一些指引吧。”
蒙德里傻傻的看着姜然，满眼疑惑，心中生出疑问，这就是耶鲁主教选的人？
灰袍神父？
姜然注意到蒙德里的疑惑，不做解释，微微一笑。
喝口酒，揉揉脑袋，姜然说道：
“问题很多，一点一点搞清楚，首先就要把眼前能解决的先解决掉。”
姜然微微侧身，转头望向远处，开口道：
“所以你们到底想干嘛？”
蒙德里不明白什么意思，循着姜然的视线，望向远处，只见有人走来，而那人蒙德里很熟悉，再次去图书馆都能看得见。
远处，艾勒走过来，身影一闪，出现在两人附近。
艾勒面无表情，对于姜然的询问，并不奇怪，如果姜然还猜不到，那他倒是有点失望。
姜然笑着说道：
“给你介绍一下，图书管理员，艾勒先生
蒙德里礼貌的打招呼。
“你好，艾勒先生，你也在关注我？”
艾勒看了眼姜然，对他不满，心情不太好，然后看了看蒙德里，坦诚道：
“没错，蒙德里，我们一直在关注你，从你出现问题之后，我们就在关注，对你的问题我们很感兴趣。”
“杰里为你安排的书籍，都对你的灵魂，有安抚作用，保证你能够活的更久一点。”
蒙德里目露警惕，疑问道：
“你们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艾勒过来坐下，轻声道：
“不用紧张，蒙德里。我们只是一群读书爱好者，只是对知识的探索，爱好和平。”
“我们并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像伤害你。”
蒙德里眼中警惕，并未缓解。
短短半个多小时，让他对事情的认知，发生剧变。
姜然轻声道：
“艾勒先生，我不是很理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从他身上获取秘密吗？”
“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能让你们如此热衷。”
姜然说着看向艾勒，这位a级强者，‘蒙蒂斯读书会’成员，精通‘黑魔法’。
艾勒反问道：
“那约翰先生你呢？你又是什么目的？”
“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面对艾勒的强势，姜然有恃无恐，淡笑道：
“艾勒先生，你最好能够解释清楚，当然不是给我解释，我也不需要，你需要解释的人有很多。”
“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况下。”
艾勒脸色一沉，目光不善。
姜然拿起酒杯，喝口酒，嘴角微扬，淡淡道：
“认真想想，你不需要解释吗？”
“艾勒先生，提醒你一句，想想你要面临什么，这可不是吓唬你，毕竟吓唬一位a级强者，可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艾勒狐疑盯着姜然，疑声道：
“晨曦教会会针对我？”
姜然听得出，艾勒的语气中，有几分不屑，他显然不惧怕教会。
姜然嗤笑道：
“教会？”
“你也太单纯了吧，如果教会可能，为什么还需要我来，这种倒霉事情，他们想要，但不想碰。”
“教会也在忌惮国王。”
“你们呢？你们不忌惮吗？不要忘记了，我们所处的地方，叫做皇家学院。”
“往大了点说，这里是高庭城，在这座城市中，a级强者又怎么了，真觉得你们很厉害？”
艾勒眼睛微眯，愤愤道：
“那你也没资格质问我。”
姜然不怒反笑，轻声道：
“是啊，我确实没那个资格，要不然找一个有资格的？”
“你想找谁？比利亲王？还是说，‘蔷薇学派’的凯瑟琳会长？”
艾勒闻言，脸色一沉，怒视盯着姜然。
姜然淡笑道：
“别紧张，聊聊天嘛。来，喝杯冰水冷静冷静。”
姜然凝结一只冰晶水杯，注入清水，推到艾勒面前。
姜然继续道：
“教会不会有太大行动，但在整件事情上，教会一直处于明面，知道分寸，目前为止没有越界。”
“你们呢？”
“我是不清楚，但有一点，杰里死了。”
艾勒眉头一皱，沉声道：
“你又要做什么文章？”
姜然说道：
“杰里的死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意外，他倒霉。”
“另一种，是他被别人盯上，他是被谋杀，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原因似乎很简单。”
“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一点。”
“如果是他杀，对方是谁？”
“是你们的老仇家‘蔷薇学派’，还是其他什么人？”
“如果是‘蔷薇学派’，那么情况还没太糟糕，她们最多是制止你们的行为。”
“可如果还存在一个未知势力，并且盯了你们，你们是倒霉，可你们也必须负责。”
“没人会在意‘蒙蒂斯读书会’的感受，所有人只要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不是问我要，也不是教会，而是你们。”
“而且，你们得给。”
“因为，他是国王。”
艾勒脸色难看，姜然说虽说只是猜测，有可能发生的问题，可所有人都清楚，没人会忽视。
无论是与不是，‘蒙蒂斯读书会’都会被盯上。
正如姜然说的那样，没道理的，最终的原因，这件事情涉及到帝国的国王。
那位老国王为了不退位，无所不用其极。
拿‘蒙蒂斯读书会’下手，他们又能如何，与一位国王对抗吗？
艾勒盯着姜然，涉及势力居多的危险事件，最先被牵扯居然是他们，这让艾勒心情非常糟糕。
艾勒不悦道：
“那也不需要跟你解释。”
姜然笑了笑，无奈道：
“艾勒先生，置气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解释清楚，大家都轻松，难道非要让‘审判所’的高级调查员进行询问吗？”
“还是说，你们打算与‘蔷薇学派’进行学术交流？”
艾勒怒声道：
“蔷薇学派也不是由你指挥，你想威胁我，你还不配。”
姜然不置可否，喝口酒，笑道：
“懂得都懂。”
艾勒看了眼姜然，本来心情就差，现在更烦了。
小花园中，姜然3人沉默许久，蒙德里壮着胆子，突然开口。
“艾勒先生，你为什么要关注我？”
面对蒙德里的质问，艾勒眼神微凝，事情被姜然带偏，艾勒很像骂人。
沉默几秒，艾勒整理语言，说道：
“我们关注你，并不是要针对你，而是对另外一些人感兴趣，那些人才是我们的目标。”
蒙德里闻言，结合姜然之前补充的信息，他想了是谁，只是他还不是很理解。
“是约翰先生提到的‘蔷薇学派’？”
艾勒不置可否。
江湖规矩，不说话就是默认。
蒙德里疑惑道：
“可我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艾勒抿了下嘴，耐心解释道：
“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涉及到‘灵魂缺失’，必定不会是小事情，在这种基础下，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需要有人帮助他们。”
“帝国有很多这样的人，皇室也有。”
“但似乎不是他们，据我们了解，而是另外一群人在提供帮助，那群人就是她们。”
“也就是说，你如今的糟糕状况，就是她们造成的。”
姜然微微皱眉，但没有阻止。
艾勒的话中，埋着陷阱，有诱导性，但又很合理。
姜然想了想，我跟‘蔷薇学派’不熟，也没收钱，干嘛给她们洗地。
蒙德里看着艾勒，并未完全相信。
“你们既然想要针对‘蔷薇学派’，为什么要盯着我，我身上的问题这么严重，你们应该很清楚，最终也是徒劳。”
人死事消。
蒙德里还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想要借助他打击‘蔷薇学派’，难度太大，还不如直接去‘蔷薇学派’的驻地，扔一枚‘小行星’来得实在。
姜然这种实在人，属实看不懂。
艾勒脸色缓和，认真道：
“武力只能解决部分问题，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蒙德里懂了，说道：
“你想要赢。”
艾勒不愿承认，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许多时候就是常态。
相比于姜然这种老实人，更加理性。
蒙德里问道：
“艾勒先生，你们在我身上有收获吗？”
艾勒如实道：
“还没有，你的情况很复杂，我们想要牵引你的灵魂，但我们发现，你残缺的那部分灵魂，我们试了想多次，都没有找到，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
“你想要找回灵魂，想要活下去，就要调查清楚曾经发生了什么。”
“只有那样，你才能有机会继续活着。”
蒙德里表情凝重，如此多人给予关注，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要死了，所有人关注他，并不是因为他多厉害，而是因为他的父亲，那位国王陛下。
蒙德里心情很差，低头沉思。
姜然将手中就被融化，轻声道：
“蒙德里，不用想太多，许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掌控，当局面让我们处于不利一方时，你就要想想，如何做才能对自己有利。”
“风险与机遇并存。”
“你想活下去，他们想要探寻秘密。”
“局面既然已经如此，没能力掀桌子，就要学会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毕竟机会不会太多。”
蒙德里抬头看着姜然，疑声道：
“约翰先生，你想让我做什么？”
姜然笑道：
“当然是活着，只有你活着，故事才能继续，艾勒先生才不会放弃，教会才会给予帮助。”
“记住自己的筹码，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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