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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之中似乎只剩下那一团火。
是因为被信任所产生的依赖么?还是单纯被她的怜惜所感动?又或者是自己当真对她有几分情谊?李赐此刻已然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又或者多重的感情情绪混杂在一起，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区分开来。
他在黑暗之中太久了，好似终于窥见了一点光明的罅隙，然而在那一刻他却不断的退缩起来。自己还能回到光亮之下么?
从他被安排任务进入黑虎帮那一日起，身边的人慢慢的离开消失，他却一句话也不能说，眼睁睁看着曾经的伙伴，被发现身份从而被虐待，剜掉鼻子挖掉眼睛拔掉舌头，打断层层骨头，生不如死好几日，最后麻袋草草收敛丢入大海
他只能看着。
残忍又无奈。
甚至……
直接枪指自己曾经的同事，看着那双哀求只想要他给个痛快的眼睛……
只能扣响扳机。
为了任务，他潜伏太久，从最开始的疯狂到后面的麻木。
就是这样的他，身边还能有值得信任的伙伴么?
“李赐好感度+10”
“好了好了。”站在一旁的齐盛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来，不动声色拨开锦一的手。
“他大伤未愈，你让他好好休息吧。”齐盛打着为了李赐好的旗头，拉着锦一要离开。
好感度刷新了，锦一也不着急，现在李赐还在病床上，跑也跑不掉，加上黑虎帮那边这次闹大了，齐盛秦怀必然不会再放任下去，绝不会再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闹事。
李赐现在安全了，她来日方长。
现在齐盛满是“不悦”，她注意力该转到这边来才是。
于是锦一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朝着李赐小心比划了告别的动作，离开。
等到病房门在身后阖上，确定病房之中李赐再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锦一这才转变一张脸，又是笑意满满看向齐盛。
“怎么了?还生气了?”
若是以往，她自然不会这样同齐盛说话，但是现在看来，齐盛这条线离拿下也不太远了，只是这人总是傲娇，话也不好好说。
最初直接给了下马威，现在齐盛看起来也学了几分，有话直说，但是坏毛病仍旧没改，现在要采取的方案就不同了。
怀柔。
齐盛别开脸，“没有。”
“明明就是。”锦一撇嘴，小声嘀咕，“装都装不像……”
“有什么不满，直说嘛。反正我又不会改。”锦一哼了一声，声音压低，“猜猜猜，猜来猜去谁知道你要什么?指不定说了就给了呢?”
大抵是这话刺激到了齐盛，那晓得那人突然转过头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锦一一下没反应过来，顺势被抓住。
他的手大她不少，握在手心里显得小巧无比。
“我说了就可以么?”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恳求她。
“我不想看你牵他的手。”
万是没想到，向来扭捏矜持的齐盛，终也有这样直球的以前。
锦一有些讶然，看来她这些时日的调教，不是没有一点作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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