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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隆万之变 > 249再遇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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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广德在九江府的时候就看了不少书,对大明朝开国以来的记载是有大致了解的。

    近几十年的邸报也有收集分析,所以在耿安说出要告徽王的时候,在他心里已经大致勾画出徽王在嘉靖皇帝心目中的位置了。

    道友。

    至于说亲戚,那就是扯淡了,和皇帝谈什么亲戚关系。

    不过回到家的时候,魏广德才发现一件事儿,自己貌似连南京城大舅哥的事儿都没整明白,又自己找了个官司来打。

    当晚,魏广德就叫来耿安,有从他口里详细了解了在京的河南官员。

    魏广德只有翰林院和太常寺的差事,虽然也可以上书弹劾,可毕竟分量不够。

    这一了解,还真让魏广德眼前一亮。

    耿安是钧州人,在京的钧州籍贯官员中,品级最高的是党以平党守衡,他还是都察院的右副都御使。

    只是魏广德追问他是否当面和党以平告状过没,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党以平这段时间外派巡查山陕灾区去了。

    山陕灾情在经过新科进士们一闹后,朝廷也重视起来。

    之前派出的钦差是户部左侍郎邹守愚,可是因为办差过程中太过劳累,不久病死于巡视灾区途中。

    闻报后,朝廷一边派出御史继续监察地方,一边也为邹守愚定下追赠、谥号和赏赐。

    而党以平前段时间被派去山陕监察地方救灾去了,至今未归。

    帮耿安告状,还得等党以平回来才行,他是右副都御使,告状正合适。

    之后数日,魏广德他们从浩瀚书海中把查阅到记载了灵芝的书籍全部找出来,又归类誊抄准备进献嘉靖皇帝。

    活生生的明朝版的皇帝一张嘴,下官跑断腿的大戏才终于结束。

    在这几天里,魏广德也找人打听了下,在都察院观政的同年传回来的消息,党以平已经外出近三月,近期可能会回京述职。

    之所以是可能,还是因为都察院新的御史选派工作没有完成,党以平要回京,至少得等到新的御史过去接替他的工作才行。

    至于派人去钧州调查徽王不法事,说实话,魏广德还没这能耐,身边人手不足。

    而且,他也不敢擅自出手调查一个亲王。

    如果他头上顶??都察院的牌子,到是可以做一做这事。

    关于灵芝的记录已经誊抄完毕,尹台派魏广德把整理出来的抄本送交给礼部尚书吴山。

    礼部衙门距离翰林院不远,出门走不远就到,魏广德自然欣然领命前往,顺便出去透透气也好。

    翰林院里环境清幽,可是呆久了也烦闷。

    魏广德拿着册子晃晃悠悠出了翰林院,带着张吉去了礼部衙门。

    礼部门口的小吏都认识魏广德了,没办法,当初那事儿可把礼部的人吓个够呛。

    到了吴山吴尚书公房外,请书吏进去通报后,魏广德才进屋见礼,随后把整理出来的图册送上。

    在礼部衙门里,魏广德呆的时间不长。

    虽然很奇怪,但是魏广德还是意识到了,吴山貌似不大喜欢他,所以也没有多做停留。

    出了礼部,魏广德还在想去哪儿混混时间,现在离下值还早,没走几步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仁檀虬绲娜耍?苊媸臁

    魏广德仔细一想,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陈矩吗?

    上次带他去了西苑,后来又约出来喝了顿酒

    陈矩貌似老早就看到了魏广德,直直的就走了过来。

    “陈大哥。”

    魏广德看这架势,立马抱拳道。

    上次西苑之行后,他们又抽空约出来喝了顿酒,席间不知怎么就以兄弟相称了。

    当然,魏广德那会儿保持着清醒,其实还是想要巴结巴结高忠、陈矩这些内侍。

    “魏老弟,怎么不在翰林院里,到礼部办事儿?”

    他们就在礼部院子的红墙外,陈矩自然就说起礼部来。

    “翰林院前几天找了不少关于灵芝的记录,这不誊抄后送礼部吴尚书那里。”

    魏广德笑着解释下自己出来的理由。

    “这样,还真巧,我就是来礼部问这事儿的。”

    陈矩笑道。

    “哦,那真是皇上要找灵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很快就攀谈到一块了。

    陈矩主要问的还是魏广德在翰林院和太常寺的情况,知道他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翰林院里,在太常寺更多只是挂职,倒也没说什么。

    “太常寺那个衙门,你那个典薄的职位本来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只会让你更了解衙门内部的管理,多在翰林院看看书是好的。”

    魏广德想到之前陈谨那个事儿,于是多嘴问了句,“大哥,原来给陈谨陈状元安排的是哪个他们,什么官职啊?”

    “你说他呀。”

    陈矩提着筷子夹了口菜送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在慢条斯理说道:“听说本来是太常寺丞,不过闹出那一出戏后变成平调出去做州府推官,也是倒霉催的。”

    “大哥,我打听个事,上月那个南京魏国公府诰命的事儿,是谁办的?”

    魏广德开口问道,陈矩虽然不是司礼监的太监,可是高忠是啊。

    那份诰命必然是经过司礼监的手,说不得陈矩就听他干爹说起过也不一定。

    这几天魏广德就查过了,没看到南京魏国公徐鹏举有上奏书请封的,但是诰命又出来了,很是奇怪。

    “南京魏国公府,哦,你说那个封二品夫人的诰命啊,不清楚,不过在朝中能办这事儿的除了那位,还会有其他人吗?”

    陈矩没有正面回答魏广德的话,却是提点出来了。

    要是这么直接的点题魏广德还听不懂,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尼玛,小阁老干的。

    魏广德心里一阵无语,严世藩说不好或许就是古今第一讲信用之人了。

    “我听说诰命里封的那个夫人,好像不是魏国公迎娶的继室,而是小妾。”

    魏广德小声说道,也是在试探,他严世藩搞这个动作到底和宫里知会过没有。

    那份诰命,魏广德在了解到他和南京魏国公府关系后,又找来看过,通篇没有提到郑氏的身份,所以魏广德很怀疑这事儿是操办之人在暗箱操作。

    说大了,这就是欺君之罪。

    不过魏广德失望的是,陈矩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

    魏广德很识趣的也不说这个事儿了,端起桌上酒杯和陈矩走了一个

    喝光杯中酒,魏广德提起酒壶又给陈矩倒满,然后把自己的就被也满上,这时候才听陈矩说道:“我知道你们魏家,包括你舅舅那些人,一直受到魏国公那边照应,可有些东西,你们不适合掺和。”

    魏广德明白,陈矩不是傻子,他知道他们魏家所在的九江卫一系和魏国公府上的关系,显然陈矩是知道徐家两个公子的事儿,但是还不知道他和魏家的关系,所以才这么劝了一句。

    也不知道以后锦衣卫把他和徐家定亲的消息报上来,陈矩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不过,到现在,魏广德已经大概明白点什么。

    司礼监里面的人不是笨蛋,或者说他们也是有自己的渠道了解很多东西,至少在这份诰命上隐藏的东西他们是知道的。

    只是诰命是按照程序走上来,他们不愿意去掀开,或者说他们是不愿意得罪当朝权贵和远在江南的魏国公所以才装作不知道。

    那么,有可能嘉靖皇帝是被蒙在鼓里的。

    魏广德这会儿有点头疼,这事儿不好办了。

    至少,短期内貌似不能揭开,因为会得罪严世番,或许嘉靖皇帝还会觉得被人骗了,降罪于魏国公府上。

    这事儿,回去就先写封信让徐怀带回去。

    现在徐邦宁也没有去国子监,就是挂个名,对他的影响貌似不大。

    至于他们传播的谣言,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

    反正这事儿最关键的把柄还是郑氏出身就是小妾,这点改变不了,将来只要把事儿捅开,她的诰命就会被收回,自然在确定魏国公袭爵事上,徐邦宁半点机会也没有。

    勉强算是解决了一件事儿,剩下就是才接手的关于徽王的案子了。

    魏广德打算继续试探陈矩,看能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特别是在嘉靖皇帝那里,对徽王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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