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世界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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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王看着满脸疑惑的道渊，微微一笑，接着从座前起身，立于露台之上，眼望天空。

    “修炼这件事嘛，还是有个目标，修起来才比较快。”

    “第一堂课告诉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便是这个目的。”

    道渊一脸沉思道：“我只知在凡界自筑基修到化神期之后，便可飞升灵界，然后在灵界修到一定的修为，就可飞升仙界……”

    “难道飞升仙界……还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吗？”

    王微笑着摇摇头：“你所说的是凡界中流传的一部分而已，也没有错，但是却并不完整。”

    “道渊啊，你可知这宇宙，浩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虽然你肉眼难以得见，但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其实分布着无数世界。”

    “如今我们所处的这个凡界，人妖两界加上方外之境一起算上，也不过是一粒尘埃而已。”

    “像这样的凡界，在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个大世界里，共有八百四十界之多——”

    “而在这八百四十凡界之上，又有灵界三十六界——”

    “三十六灵界之上，又有仙界十二界——”

    “而在十二仙界之巅，更有一处居所，名为紫云之巅。”

    “我上面所说的八百四十凡界、加上三十六灵界、再加上十二仙界，全部合在一起，组成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大世界（注1）。”

    “紫云之巅的主人——便是这个大世界之主。”

    “而在宇宙之中，像这样的大世界，不计其数。有的比它规模更大，有的比它更小，只是凡人之眼，难以得见罢了。”

    “继续说下去的话，虽然宇宙之外是否仍有宇宙，此事已在我的认知之外，但我想，很有可能宇宙也并不是唯一的，或许宇宙之外亦有无数宇宙，犹未可知。”

    “不过那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若放眼当下的话，还是了解我们这个大世界，更加务实一些。”

    “我们这个大世界的主人，经历无数万年的修行，积累无数修为之后，才感应大道，以一粒种子化出这个大世界来，从此承载无数众生之业力流转，于无数日夜，守护着这里……”

    “当然，大世界起初，并未像如今这般，有如此数量的凡界、灵界与仙界之分。最开始的时候，凡、灵、仙，皆只有一界而已……”

    “到达如今的数量，亦是他不断守护与耕耘，慢慢积累，才至如此。”

    “所以，即使日后你飞升至灵界乃至仙界，亦非修炼之终点；”

    “而成为一个大世界的主人，更非终点——”

    “与其说它是一个终点，倒不如说它更像一个新的起点——”

    “大世界之主，身负自己所开辟这一世界所有苍生之轮回录，自此，在无尽的寿命之中，皆要守护这个轮回录，确保大道之运转，准确无误。”

    “与此同时，还要保护这个大世界中所有小界内的生命，不受魔之侵扰。”

    “关于魔……凡界之魔与魔王，想必你已有所了解，不久前我才将他重新封印——”

    “然而凡界之魔，只是魔之始罢了。”

    “每个凡界，皆有一魔王。凡界之魔王，终其一生之目的，便是在凡界聚集足够多的魔气，突破灵界之防御进入灵界，占领灵界之后，再更进一步，突破至仙界——”

    “魔王与人类修士相同，突破的境界越多，可吸收的魔气也越多。”

    “当凡界之魔王突破至灵界，除了原本所在凡界的魔气之外，还可吸收临近十数个凡界之内的魔气；”

    “突破至仙界，便可吸收临近上百个世界的魔气；”

    “若这个大世界的最后一道屏障——紫云之巅亦失守了，那么这只来自某个凡界的魔王，便可吸收整个大世界中所有凡界的魔气——”

    “这样一来，魔王将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所以大世界之主，责任重大。”

    “而魔王一旦脱离大世界进入虚空之中，有些会选择独自去攻击其它大世界以便吸取更多魔气来强大自身，但是更多的，则会进入大大小小无数虚空魔界之中的某一个，与其它世界的魔王相合，形成更强大的力量，来攻击更强大的大世界，从而提高他的胜算。”

    “但是魔的世界，也不是只有友好合作这般愉快的事情而已——”

    “魔之性命所在，在于魔根，当魔突破至新的一界，必会吞下魔根，和魔根一同离开——”

    “而虚空魔界之中，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是来自各个凡界的魔王之间互相争斗与吞噬——”

    “在那里，所谓的高阶魔已然派不上什么用场，来自凡界的魔王也算不上什么王了，充其量，只能称为一个普通的魔而已。”

    “魔每吞噬掉一个新的魔根，便等于拥有了被吞之魔所有的力量——”

    “所以经年累月之间，虚空魔界也会诞生最强之王，称为虚空魔界之主。”

    “而无数个虚空魔界之主之间，便像凡界人类城主之间、或者妖界各山头之间一般，有时互有厮杀，有时互相合作，有和平的时候，也有大战的时候，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记得一件事——”

    “那便是，想要补充力量，除了吞噬逃逸而出的魔王魔根之外，更可以主动攻击其它大世界，一旦成功，便可拥有其中所有凡界之魔王的魔根，使他实力大增。”

    “所以守护一个大世界的主人，不仅要抵御来自凡界的魔王，更要保护紫云之巅之外，所有来自虚空魔界之主的入侵。”

    说到这里，王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看着道渊，继续道：

    “说了这么一大圈，现在话再说回修炼这件事——”

    “想必你已不难理解了吧，为何大道会教化人与妖怪，来运化天地之间的灵气，转为自身的真气与妖气——”

    “若仅靠大世界之主一人之力，想要抵御这内忧外患般魔的攻击，太过困难——”

    “这便是我们这些身有灵根之人与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

    “人心虽会生魔，但人心亦能修出圣气与真气，真气可以破魔之实，圣气可以净魔之魂——”

    “而妖，天生虽为魔之克星，却难以像人类那般以理教化，修身养性，形成一个较为稳定的生存体系——”

    “所以每个凡界之内的妖与人，若能互相扶持，团结一致，妖助人类破魔，人助妖怪教化，则这一凡界之魔便难以成功。”

    “然而业力这个东西，实在难缠，往往设想得美好，但实际上……”

    王摇头苦笑一声，接着道：“实际上，莫说互相扶持了，妖与人往往打得不可开交，其中虽不乏魔王在捣乱，但大多数时候，乃是业力使大家脑袋犯了糊涂，总是因为目光所及半寸之内的一时之利，而消耗了双方的力量，从而让魔王为所欲为。”

    “道渊啊……现在你知道修炼的前路上都有些什么东西了。”

    “是的，修炼前路之上，并非只有乐而已，灵界与仙界之人，也并非每日都只会享乐罢了——”

    “力量愈强，责任愈重，即使成为一个大世界的主人，也未能有丝毫放松的机会——”

    “所以开始我说，修炼这件事，要先有个目标，这个目标，并不是什么至高无上或者极乐之物，而是愈来愈重的责任。”

    “而且我收弟子，向来丑话说在前头。”

    “我生生世世，不收心术不正之畜生，不收胸无大志之焦芽败种，不收畏惧辛苦怠惰之辈，这便是我的丑话。”

    “我之弟子，无论身处哪一界，必然是众生之怙，顶天立地的勇者；若有一天修为圆满，感应大道有了自己的大世界，那也必然是这宇宙之中，最优秀的大世界之主。”

    “若你听了我这番话，仍然决意跟着我，继续在我门下修炼，我心自然欣慰；不过，若你不愿承担这些，宁愿离去找个自由快乐的地方待着，我也不会责怪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选择在你自己手上，也不用今日立刻答我，无论什么时候，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就是。”

    “当然，我赐你的灵根，本是你应得之物，即使你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将它收回，尽管放心。”

    语罢，王又重新回到矮脚桌前坐下，将自己与道渊杯中已经凉了的茶倒掉之后，再添两杯新的热茶。

    添好茶之后，王看了陷入沉思的道渊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杯子小饮一口，耐心等待面前之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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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本文中宇宙的构成、大世界小世界的构成，皆是作者虚拟架空出来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和我们现实的世界与宇宙没有任何关系。可以理解为文中的宇宙是作者设定的虚拟宇宙。

    我们这个现实世界的构成与宇宙的构成，读者大人们如果有兴趣可以阅读典籍或者了解一些物理知识来探索，请勿将作者因为写文需求而自己编造的宇宙和世界设定套入现实的宇宙与世界中。

    这段标注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没必要，但是对作者而言，将它说清楚，很重要。